深秋的夜,風冷的出奇。
夜清寒看了眼花落微微顫抖的肩膀,說道:“你……喜歡賢王?”
“不喜歡!”花落聽完瘦弱的肩膀僵了僵,跟著她轉過身眼眶微紅,斯聲道:“我討厭死他了!”
花落渾身顫抖眼眶微紅的樣子,讓夜清寒記起那夜在北疆的父王。
那夜也是深秋,但是北疆的深秋已經大雪紛飛。
父王的后背是為他擋下的箭桿,血水從父王的身上流了下來,流了他一身。
這么多血流了下來,但父王仿佛毫無知覺一般,依舊蜷曲著護著他,讓他快走。
他呼喊著說不要走,父親的部下說父王是因為擔心他才讓他快走,但是父王只是淡淡的告訴部下:“不,我討厭死他了!”
他永遠都忘不掉,父王說這句話的時候,僵硬的肩膀和微微發紅的眼眶,他知道父王只是不想讓他冒險。
就好像花落的口是心非一般。
花落見夜清寒只是怔怔的看著她,以為他不想信自己的話,開口道:“我真的……”
他不想聽她解釋,她的每一句解釋,聽在他的耳朵里都仿佛在說她對朱煜有意,他不待花落說話,便伸手捂著了她的嘴:“不要說了。”
他修長如玉的手指敷在她幼嫩的面頰上,他掌心薄繭刮在她的臉上癢癢的,這般親近的舉動,讓她心里涌上種莫名的異樣感,臉也跟著熱了起來,居然就這樣愣愣的任由他給她裹上他的棉服。
夜清寒在冷風里俯身看著漲紅了臉的花落,驀的松開流連在她臉上的手,咳了幾聲掩飾剛剛的唐突舉動,說道:“你要我和你說幾次,如今你是我的……”
“……”
“未婚妻!”
他若無其事的說出這句話,讓花落有些無所適從,她什么就成了他的了?
比起夜清寒在一起,她還是更喜歡和朱煜一起玩,最起碼和朱煜在一起的時候,她不會莫名心跳加速,也不會動不動就臉紅,但是朱煜似乎很討厭她,不過這個不能怪朱煜,只能怪她以前總是說話不算話,欠了他那么多次,要是別人總這么欠她的她也會討厭那個人的吧……
回花府的路上,天空突然陰沉了起來,起先只是飄了幾片細不可見的雪點,不一會便大雪如絮。
花落回到花府的時候,發現大堂居然沒人,只一兩只燈籠掛在堂前,昏暗的很。
這個時候她爹娘難道不應該在大堂焦急的等著她這個遲遲未歸家的寶貝女兒嗎,晌午頭就出去了,入夜都還沒回來,做爹娘的都不帶擔心一下的嗎,什么時候她這么不被爹娘待見了?
花落氣呼呼的往東廂院子走去,正撞上端著茶點的雪晴。
花落看著急匆匆的雪晴問道:“你干嘛這么慌張?”
“老爺夫人回來就在書房一直沒有出來,姐姐們讓我送點吃的過去。”
她娘帶來的丫鬟,就知道欺負她屋里的:“他們沒手沒腳啊,讓他們自己去廚房取,這個端我屋里,正好我也餓了!”
“使不得使不得,姐姐們說了,老爺和夫人在商量要事,她們走開。”
“要事?”花落不顧雪晴的極力勸阻,拿起一塊糕點放到嘴里,“味道不多,端我屋里,我去看看究竟有什么要緊的事情!”
花落不理睬一臉無奈的雪晴,走向她爹的書房。
果然書房門前還守著她娘的丫鬟,眾人看到花落客氣的說道:“夫人和老爺有要事要商議,小姐有事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