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當頂,照著花落微微虛了眼,血水黏濕的感覺刺鼻的味道,讓她一時慌了神。
她甚至都沒看清伯克是怎么被眾人拿下的,她只看到夜清寒手掌上深可見骨的傷口。
待到夜清寒來扶她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沖著他啞聲喊道:“你傻嗎,不知道我這身鎧甲刀槍不入嗎?!”
“皮外傷,無礙……”
“哪里是皮外傷……都快看到骨頭了……”花落慌的拿出金瘡藥按在夜清寒的傷口上,傷口明明很深,花落擔憂的眼淚都下來了,“一定很疼吧……”
夜清寒伸出手指輕輕滑過花落柔滑的側臉上的淚水,感受著手指下的輕軟溫度:“不疼。”
看臺上,聞月華本來美的無可挑剔的臉扭曲起來,這不是她要的結果,她惱火的看著擂臺下的兩人,喃喃自語道:“花落……!”
除了聞月華,還有一個人的目光也一直追隨著花落,那個人是擂臺上被宣布獲勝的朱煜。
此刻朱煜正眸色沉滯的看著擂臺下的為夜清寒擔憂的花落。
本來朱煜也準備沖下擂臺救花落的,但是他卻被他母妃凌厲的眼神制住了。
朱煜當時的第一反應是,下了擂臺便相當于放棄了比武,放棄了比武相當于放棄了禁衛軍統領一職。
可他如想為他的皇兄報仇,他就必須拿到禁衛軍統領一職,而且他知道即便他不出手,夜清寒也會出手,花落不會有危險。
可是,他沒有預料到的是,看到花落為夜清寒擔憂,他的心會這么的難受。
甚至山羊胡子喊他,他都沒有聽見。
直到山羊胡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方才收回目光。
山羊胡子見朱煜終于看他了,方才道:“賢王殿下勝出,太后娘娘喊您去看臺上說話呢,可別讓太后娘娘等急了。”
“多謝大人提醒。”朱煜聞言沖著山羊胡子一抱拳,方才朝著看臺走去。
看臺上的朱皇帝依舊保持著方才風淡云輕的面容,看不出喜怒。俞太后的眼中滿是贊譽,這一場仗她本來只是想看看朱煜的實力,沒想到看到了三個可塑之才。
祁媛媛和花辰的心總算放下了,就連世家子弟的家眷們的心也都跟著落了下來,這下好了,勝負已分不用再比了。
除了犬戎使臣義憤填膺,不高興的只有聞皇后和聞家,朱煜贏了意味著他們要交出禁衛軍的兵權,這對于他們來說無異于斷個左膀右臂啊。
聞皇后和朱昀的眼神尤其復雜,儷妃和朱煜是真能忍,這么多年了居然這么深藏不露嗎?當初真是小瞧了他們!
朱煜來到看臺沖著朱皇帝等人行了禮,方才沖著俞太后問道:“皇祖母喚兒臣何事?”
“自然是兵權的事。”俞太后說話的時候將目光轉向了朱皇帝。
朱皇帝聞言望向俞太后,恭敬的道:“君無戲言,既然煜兒贏了比賽,禁衛軍自然是要交給他的,朕還要給他開府封藩,只是如今犬戎使臣大鬧擂臺之事還未安排妥善……朕以為不急于一時。”
“宰相是擺設嗎?”俞太后斜眼看著已經下到臺下,忙著協調的聞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