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這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失去了代步的馬匹,她別說追隊伍了,能不能活著找到住店的地方都是問題。
花落狼狽的想把馬從泥地里拽出來,可她越拽馬腿陷的越深,就在她焦頭爛額的時候,卻被一把冰冷的刀架在了脖子上,來人應該不止一個,她聽見身后有人不無興奮的道:“包里挺多銀子?!”
“你們是什么人?”
身后的人見男裝的花落,身形纖細矮小,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警惕心小了很多,讓她轉過身,但是兵刃卻片刻也沒有離開她的脖子:“我們是準備去北疆打仗的將士,借你兩個銀子使使,沒意見吧?”
“全拿去都可以!”
對面這幾個士兵,她倒是能對付,但是現如今她馬陷進泥濘里,這里前不著村好不著店的,如果現在動手結果了這幾個士兵,她一個人在這種地方,不凍死也得餓死。
那群人見花落這么配合,取下她那匹馬的馬鞍,就準備離開:“算你識相!”
“等等!”花落見眾人要走,說道。
那幾人見狀轉過身,惡狠狠地看著花落:“怎么?想反悔?”
“錢財能身外物,有什么好反悔的,我就是想求諸位一件事情。”
“何事?”
花落心想跟著這幾個士兵回軍營承認不備偷匹馬先:“我像參軍!”
幾個人把花落打量了番,都有些詫異:“小兄弟你可知道北疆是什么地方,聽說要去北疆,很多人都想從軍隊里逃走,你怎么還削尖了往軍營里鉆?再說了就你這身板,能打仗?”
“我是瘦了點,但是我有一腔愛國的熱忱啊,我什么都能做!”
幾人想了想,這幾日軍營里處決了好幾個逃兵,人手正不足:“你說的啊,什么都能做啊!”
“能!”
進了軍營,她才知道這是陛下派去支援北疆的將領,她本來還想打聽下領軍的是何人,但是領她來的士兵已經很不客氣的把她推給了另外一個士兵。
一個看起來認識兩個字的士兵,問花落:“姓名,哪里人?”
“祁峰,帝都人士。”花落用了她早夭的表弟的名字,她如今是偷偷跑出來的,不能公開自己的身份,萬一被抓回去這幾天的罪不就白受了?
那人登記完,又發給花落身士兵服:“換上。”
“官爺我想問下,這次領軍的將領是……”
花落來的時候已是晚膳時間,眾人都在生火做飯,士兵焦急給將領們安排晚上,根本沒空搭理花落,他把花落帶到一個關人的大鐵籠子旁,遞給她一個木桶:“新來的,你以后負責給逃兵送飯。”
她兄長常年駐守邊疆,她最恨的就是逃兵,都懶得看鐵籠子一眼。
只是桶里的食物是和泔水一樣的吃食,她又有些不忍心了,逃犯也是人,這樣的東西怎么吃?
她正思索之際,籠子里一個黑臉堂的大漢伸手抓住了花落的衣襟,將花落整個拽到了籠子邊上:“放老子出去,不然老子弄死你!”
“你一個逃兵,還好意思讓我放了你!”花落突然覺得自己方才的同情心有點多余,她想掙脫開黑臉大漢的鉗制,怎知黑臉大漢力氣出奇的大,她怎么也掙脫不開。
這突發事情,引起周圍士兵的注意,來了好幾個士兵方才將黑臉大漢和花落分開。
士兵看著喘息甫定的花落,拿著一只長矛往籠子里一頓扎,嚇得那個黑臉的大漢躲到了角落里,將裝著如泔水一般的吃食往籠子里一倒,方才對花落道:“我們發飯的時候都這樣,新來的學著點,不能慣他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