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寒的人領著朱煜麾下的士兵,去到事發地點,幾個黑衣人的尸體已經被人處理干凈,眾人只能將聞宰相派來接聞棟回去的幾個侍從的尸體拉回了軍營,收拾完這一切,已是夜幕低垂。
花落在夜清寒新搭的帳前包扎好傷口。
聞棟也被他的兩個侍從和好友史全福勸了回來,此刻大雪已住,眾人在營帳前的火堆旁架起支架烤羊,羊油滴落在火堆里,滋滋作響,竄老高的火光融化了清冷月光堵在積雪上的冷銀色,烤的四周人身上暖融融的。
眾人其樂融融的喝酒吃肉。
唯獨聞棟側著身子坐在火堆旁,倔強的拒絕隨從拿給他的食物。
“我家公子只是心情不好,絕對不是針對世子您……”聞棟身邊的兩名侍衛訕訕的和夜清寒道歉,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也不是針對花小姐,其實我家公子也知道這個時候和賢王的士兵起沖突不是明智之舉……”
“誰讓你說話的!”聞棟側著大半個身子呵斥侍從,只把背影露給眾人。
花落看到他這個樣子又好氣又好笑,扯了塊羊腿:“這肉烤的不錯,這酒也好喝,可不能便宜了別人,某些人愛吃不吃,反正我先填飽肚子再說!”
“給我!”聞棟聽花落奚落他,氣的從隨從手中奪過食物。
見聞棟終于肯吃東西,兩個侍從的神色緩和了不少。
眾人正吃著。
朱煜身邊的副將走了過來。
他身后還有兩個小兵拿著酒菜。
他沖著眾人長身一輯:“我家王爺說,夜世子遠道而來終是客,今日倉促了明日設宴款待。”
“不用了,聽聞北疆災情嚴重,我們從帝都買的糧食趕著去救災,明日一早便要啟程出發!”夜清寒亦起身沖著副將抱了抱拳,“勞煩轉告賢王,他的美意夜某心領了!”
夜清寒發現朱煜送來的是星月酒樓的十八仙,這是當初花落要拿給朱煜喝的酒,他父王行軍的時候為不不誤事從來不讓士兵飲酒,所以這一路他都沒碰過酒,但是此刻他卻拿起了一壇。
副將見夜清寒喜歡,討好的道:“這可是帝都城有名的十八仙啊,也就是夜世子有這么大的面子,我們王爺自己藏在營帳里的,平日都不讓我們碰的!”
“是嗎?”夜清寒的目光沉滯了下,扭頭去看花落,卻見她一臉凝重的看著火堆。
似乎并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談話。
夜清寒送走了副將等人,問花落道:“你在想什么?”
花落聽聞夜清寒明日要去北疆,又想著聞棟很快就要被抓回帝都了,看朱煜的樣子是容不下她了,她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小舅舅,她這個路癡得找人帶路才行,她望向夜清寒,很認真的問道,“你明天一早能帶上我嗎?”
“我去過花家,你不辭而別,伯父和伯母都很擔心你……”夜清寒凝視著花落,目光有幾分凝重,“北疆不適合女子去。”
花落對上那雙不容置喙的淡茶色眸子:“我兄長在北疆生死不明,我不回去!”
“……”
“就知道你不會同意。”見夜清寒不回答,花落轉臉望向史全福道,“對了,史統領你還要副將嗎?”
史全福知道花落并不是聞棟的侍從,也是到她是花家小姐,更明白他是夜清寒的未婚妻,被花落這么一問,他不自覺的看向夜清寒。
“他已經準備去我家退婚了,你不用顧忌他!”
夜清寒的眸色暗沉了下來,花落如果真的跟著史全福不就相當于和朱煜在一個軍營里嗎?
他本來是準備放下的,所以才會想去花家退婚。
可是當他聽聞棟說花落在朱煜的營帳里時,他便知道,他所謂的放下是自欺欺人罷了,即便知道她心里還有別的人,他也不愿意放開她。
他淡淡的開了口,聲音依舊清冷好聽,只是此刻輕柔低沉的聲音里,帶著抹掩飾不住的不滿:“不許!”
花落揚起臉逼視著夜清寒,眼中滿是倔強的光芒,“你憑什么不許!”
夜清寒垂首看著她,嘴唇輕抿出一抹執拗的弧度,透著股容不得人反抗的霸道:“因為你只能跟著我!”
這夜世子和花家小姐哪里想要解除婚約的樣子嗎?
史全福心想,好家伙幸好沒答應花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