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封神榜》中的姜子牙,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玉清圣人元始天尊的徒弟,還不是一樣無緣于仙途,最終只能入人間道么?
可那姜尚后來受封于齊地,成為一國之君,國祚與大周同休,子孫綿延享八百年富貴。雖說他是凡人,壽元有限,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活,就要活得有滋有味有質量,而不是徒增壽元,作為一個現代人,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他爹養過一只龜,從公章大小長到海碗大小,始終就是趴在陽臺那口缸里,便活億萬年,又如何?
師父說自己問仙無路,那就走人間道吧?這一輩子,若有姜尚一半的成就,較之前世的寡淡無味,也算精彩紛呈不虛此生了。
陳玄丘如此想著。在山上時,他就聽師父和師兄師姐們說過,縱然踏進修仙之門,也未必就能渡天劫成就天人,十萬個修行者中也出不了一個真仙。機會如此渺茫,他又不曾得到修仙法門,又豈會再有不切實際的想法。
陳玄丘暗想,既然這樣,我便去冀州城吧,尋到那與我指腹為婚的人家。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一旦成了親,不僅有了落腳之地,想在世俗中有所發展,機會也就多了。
不過,母親在遙遠的東方夷國也為我指了一門親,要是這兩戶人家恰巧生的都是女兒,姬國的這個丑,夷國的那個美,那我豈不虧了?再者,我巴巴地趕上門去,萬一他們退婚呢?
在師父面前,我為了面子才說不可能,事實上顏值頂不了什么用吧,如今這個時代嫁娶可是要遵從父母之命的,人家姑娘自己相中相不中的并不作數。
可若不去見面也不妥當,師父可是囑咐過,那張紙條中寫明,對方人家只等到孩子二十歲,若他一直杳無音訊,過了二十便各自嫁娶。
陳玄丘雖不知道自己這一世的父母是什么人,也能想得到他們絕非等閑人物。他們給自己指婚的人家又豈能等閑?這樣的機會,不能輕易就放棄了。
陳玄丘很雞賊地想,去還是要去的,不過到時不妨先杜撰一個投親靠友的身份,摸一摸那戶人家的底細。若是不合他意,便找借口溜了。若是稱心如意,再表明身份,取出信物。
還有就是,亮明身份后話不能說死,這樣一旦人家提出退婚,也不至于太尷尬。嗯……如果被退婚,我要不要來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呢?”
算了,我前世今生加一起都有四五十了,這么中二的話實在說不出口。那時我就順水推舟,說我自知貧困,無以養家,此番是來主動退婚的。他們又感動又愧疚,還不得給我筆錢做補償?這樣,我就有了第一桶金了。
陳玄丘越想越美,以至于這家餐館的廚子并不怎么樣的手藝,他都覺得不太差了。當然,比起他的廚藝,還是有一定距離的,那該死的《造化不死經》!
用餐,結賬,向小二問了路,陳玄丘便往冀州而去。
冀州蘇護,陳玄丘想著師父告訴過他的信息,乃是冀州牧師。
這牧師,是古之官職,和上帝這個稱呼一樣,都是自古就存在的。只是西方人傳教至中土,將經文中譯,從中文古詞匯中借用過去當成了他們的稱呼。
這牧師,是掌管牧馬之地和馬匹的官員。戰馬在古時候可是極重要的軍事物資,其地位在戰場上不亞于二戰時候的坦克。這樣的軍工單位的官員,官職地位自然不低。
如今十八年過去了,岳父大人就算熬資歷也該又高升一截了吧?若是我那丈人成了大官,我那媳婦又千嬌百媚,我就可以輕松迎娶白富美,順利走上人生巔峰了!
這樣一想,陳玄丘頓時健步如飛,也不循那大道,而是遇山翻山,遇水渡水,走的是直線,腳程自然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