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敢……”
李榮昏頭轉向地從懷里取出攝魂鈴,還不等他搖動法器,吟誦咒語,就見一只腳越來越大,“噗”地一聲,那銅鈴就印在了他的額頭上。
人的頭骨何等堅硬,陳玄丘這一腳,直接把銅鈴踩扁了,深深地嵌進了李榮的眉心,李榮二目怒凸,登時氣絕。
他這道行,離修出陰神還差了十萬八千里,**一死,自然神魂俱散。
李**師……這就死了?
山坳中雖有幾百號人,卻是寂靜異常。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陳玄丘。
陳玄丘風姿飄逸,仿佛是往山間踏青的一位貴介公子,豐神如玉,一腳前踏,仙氣飄飄,只是那腳踩在一顆有些扁癟變形的人頭上,未免有些駭人。
白桃兒和她四個同門站在人群中,也是驚駭莫名。其實李榮只是背后的宗門厲害,真要說起本事,他都未必比得上白桃兒五人,雖然這五人所屬門派所修的功法不及鬼王宗。
但李榮縱然不如他們,相差卻也不多,怎么就如此容易地死在此人手上了?
如果這人是有莫大神通者也就罷了,比如那位追殺了他們一路,把他們一百多個同門斬盡殺絕的兇神。可他就是兩拳一腳啊,看著平平無奇……
一陣風來,松濤掀動。
“呱~~,呱~~~”林間忽有嘶啞的烏鴉叫聲響起,陳玄丘激靈一下,突然清醒過來。
我殺人了?
我可是要入世的人啊,這么做會不會被官府通緝?
幼兒園里被小他兩歲的小班女生在他的小胖手上咬出一只“懷表”不敢告訴家長,中學的時候被同學搶走卷紙抄襲不敢報告老師,上班的時候被領導壓榨加班不加錢不敢聲張,在宮麗姑娘眼中有色心沒賊膽兒,從小到大都是乖寶寶的他,害怕了。
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陳玄丘腦海中像led標語屏似的,迅速閃過一行鮮紅的大字。
他艱難地咳嗽了一聲,開始補救:“其實,我是一個講道理的人。”
幾百號人呆若木雞。
陳玄丘把腳從那顆踩扁了的腦袋上悄悄地挪了下來,心虛地道:“我剛才是正當防衛!”
幾百號人木若呆雞。
陳玄丘向他們拱拱手,誠懇地道:“若有官府中人問起,還望各位父老做個見證!”
“轟!”招魂幡兒和紙錢撒了一地,幾百號人狼奔鼠竄,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