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丘道:“我為何而來,姓穆的知道。”
王東一聽,霍然看向穆司,心道:“竟然是你的仇家?你從哪兒招惹來這么可怕的一個敵人,頃刻間就毀了我苦心經營多年的基業?”
穆司一聽就毛了,大叫道:“放屁,老子根本不認識你,何時與你結過仇?”
陳玄丘道:“就在昨夜,你路過冀州城里蘇家老宅時,可記得那里有一位面黃肌瘦、骨瘦如柴的小姑娘?”
穆司詫異地道:“昨夜……”
穆斯突然明白過來,訝然道:“老夫想起來了,那小姑娘與你有何干系?”
陳玄丘道:“她是一個苦命人,本要被人拿去殉葬死去的主人,是我救下了她,收為侍女。結果卻被你們外六壇的人擄走。”
穆斯渾身哆嗦起來,不敢置信地叫道:“就……就為了一個不值一文的卑賤奴婢,你這天殺的,竟然……竟然就與我鬼王宗作對,殺了我宗這許多長老和弟子?”
陳玄丘沉聲道:“你們這些不人不鬼的東西全綁在一起,也比不上你眼中那個卑賤的不值一文的小奴婢。”
“瘋了,瘋了,你簡直是瘋了。”王壇主要氣瘋了,他還當是什么血海深仇,結果就是為了一個奴婢?
王壇主血貫瞳仁,怒吼道:“該死的,你去死吧。”
陳玄丘冷笑道:“這正是我要說的。”一語既了,一張皺巴巴的,朱砂繪就的符箓已被陳玄丘拋到空中:“蕩魔伏邪,真武靈應。神兵火急急如律令,敕!”
陳玄丘覺得他的師門應該是真武大帝在人間的道統延續,又或者與真武大帝遺留人家的道統有著密切的關系,因為兩位師姐塞給他的所有符箓,都是“真武靈應”。
他沒有用上次使用過的那種召雷咒,那雷威力太大,響應速度太慢,而且屬于大范圍無差別全覆蓋式攻擊,縱然劈得死那四具銅甲尸,他也要一起完蛋,所以這一次換了張蕩魔伏邪符。
這是鎮壓類符箓,一符祭出,一道無量無垢的金光立即自天而降,將陳玄丘和四具銅甲尸全都籠罩其內。
陳玄丘全然不受影響,可四具正張牙舞爪撲上前來,打算把陳玄丘撕個粉碎的銅甲尸被那金光一照,卻登時被死死鎮住,雖在原地仍然咬牙切齒竭力掙扎,卻再也休想挪動一步。
陳玄丘在那一道金光中拔地而起,高高躍到了空中。
穆長老連忙想要啟動早已祭在空中的五陰神雷,可這一抬頭,卻發現那枚烏溜溜的人頭大小的五陰神雷被那金光一照,直如雪獅子見火,已被化得零零落落,變成絲絲能量,融進了那道金光之中,不由大吃一驚。
陳玄丘自那道金色光束中一躍而起,像是被那束金光攝到了空中一般,人在高空,凌空一轉,便人劍合一,撲向穆長老。
穆司倉促前想要貼張陰風符逃開,可是他的手抖的厲害,這張符一時竟展不開,情急之下干脆抓起懷中一件法器向陳玄丘的劍迎上去,大叫道:“這是那小女奴的頭蓋骨。”
陳玄丘一劍如電,堪堪刺至,聽到這句話卻是陡然于空中一個疾旋。
你殺其人,剝其皮,剔其骨,還想用她的骨骸來保你的命?
天也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