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受正在努力權衡著請人吃早餐的利害得失,陳玄丘卻是一眼就掃見了他,徑直向他走過來,在他面前坐下了。
殷受趕緊吸了口粥,又像鴨子似的抻了抻脖子,順了這口氣兒,微笑道:“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
“那個仇人,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
“哈哈,我就知道,陳兄一身本領,那么滑不溜丟的肥魚,只一翻掌就能震昏了,已然是到了內勁外吐、隔空傷人的境界,追殺鬼王宗一個普通弟子,怎么會失手呢?”
陳玄丘笑了笑,沒有說話。他殺的可不只一人,而是整整一個分壇。他也感覺有些疲憊。
殷受豪邁地道:“還沒吃東西吧?想吃點什么,我買單。”
陳玄丘搖搖頭:“不急。我想告訴你,中京,一時半晌的我怕去不了了。害你和談姑娘白等了我一天,實在過意不去。接下來,我還不知要待多久,你們就不必等我了,且先離開吧。”
殷受一愣,道:“你那仇家,不是已經解決了么?”
陳玄丘來時路上已經想好了理由,這時便微微壓低了聲音,探身對殷受道:“你聽我說,不要露出訝異之色。昨夜,我去殺那仇家,潛入了鬼王宗第五壇……”
殷受聽著有些緊張,單數的分壇?那是內壇啊,高手如云。
陳玄丘道:“我順利找到了仇家,結果了他。但是在尋找他的時候,我在鬼王宗發現了一些不尋常之物。”
殷受驚訝地道:“鬼修宗門,不尋常之物甚多,但能叫陳兄如此重視的,一定不同凡響,究竟是什么不尋常之物?”
陳玄丘低聲道:“有大量金銀,有大量符箓,那符箓都是極低階的符箓,普通人貼在身上即可生效,它唯一的作用,就是透支……哦!就是強行提高人的體力和精神,使人比平時要神勇一倍,但事后會極度疲憊,若不善加修養,會導致早衰。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兵器,比如弓箭……”
殷受幾乎毫不遲疑,立即做出了反應。
他把雙眼微微一瞇,掩出了眸中一抹精光,沉聲說道:“圖謀不軌!”
陳玄丘一呆,旋即欣然道:“我還當你是一介武夫,要費些唇舌和你解說呢,不錯,我懷疑,鬼王宗有造反之意!”
陳玄丘身形一正,肅然道:“陳某乃清涼州人氏,姬人。怎可坐視戰亂驟起,無數百姓遭殃?我打算去一趟岐州,伺機把證據呈獻給姬侯。殷兄不是姬人,不必趟這趟混水。”
陳玄丘是尋思,武人以武犯禁,最不喜歡和官府打交道。而且自己說了去岐州主要是報官去了,不是打仗,沒啥太大風險。這樣于公于私,殷受都不會去的。
卻不料殷受一聽,卻挺起胸膛道:“若叫鬼王宗奸計得呈,首先遭難的就是姬國百姓。姬國乃我大雍分封之藩國,鬼王宗一旦奪了姬國,野心膨脹,必然揮軍東西,將戰火燒到整個天下!
我等習得一身武藝,路見不平,尚且拔刀相助。這等若及時撲滅,可惠及黎庶無數的大義之舉,豈可袖手觀之?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掃蕩不臣,碧血丹心!我與陳兄同去,你再推卻,便是瞧不起殷某人!”
陳玄丘一聽,不由得肅然起敬,這年頭兒的江湖人,都這么有覺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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