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受和談羲茗見了這朵誅心之花,也是暗自心驚,不約而同地感覺到了莫大的威脅。
殷受一把抓住了他的刀,刀鞘上,一面“鋸鬼”,一面“辟邪”。
談羲茗則迅速摸出一顆干巴巴的有些糊氣的紅色丹藥,一口吞下肚去。
“咦?還沒受傷,她就先磕藥啦?”陳玄丘忙里偷閑,瞟了她一眼。
就見茗兒吞了這顆藥,臉上紫氣一閃,陳玄丘頓覺怪異:“紫霞神功?”
談羲茗往陳玄丘一站,胸一挺,雙臂張開,大叫道:“玄丘哥哥,我保護你。”
你保護個鬼啊,眼看那朵誅心花碗口大小,犀利無比,眼看就要洞穿談羲茗的身體,陳玄丘嚇得亡魂直冒,伸手就要拉開談羲茗。
這時,李洛兒眉頭微微一蹙,屈指一彈,擺在角落里的一盆花樹突然掉下一片葉子。
這葉翠綠的葉子攸然化作一片流光,在那朵誅心之花距談羲茗僅三尺距離時,堪堪停住。
那朵犀利旋轉,威勢駭人的誅心花,被這片綠瑩瑩的葉子一擋,登時爆出一團璀璨的光華,在空中滴溜溜一轉,便又倏然飛回徐震掌心,一下子鉆進他的掌心。
眼尖的人已經看到,那枚誅心花的顏色已經黯淡了許多。
璀璨爆炸的光華泯滅了,空中只剩下一枚翠綠的葉子,輕飄飄地落下來,落在地上,毫無聲息。
這就只是一枚普通的樹葉,可徐家引以為傲的誅心花,竟然受不住它一擊。
不,實際上它沒有迎面擊上去,它只是擋在了誅心花的來路上,就那么輕輕一擋,無限光華,剎那泯滅。
“是我冒昧在先,不要跟他們計較了。”
李洛兒淡淡地說,她的聲音輕輕甜甜,不是刻意的,而是天生有點嗲,所以顯得毫無力量,就像那枚輕飄飄的一捻就碎的綠葉一樣。
但是,那片葉子,擋住了誅心之花。
李洛兒的一句話,再如何輕柔,徐震也一樣不敢違拗。
他冷冷地瞟了陳玄丘三人一眼,淡淡地道:“洛兒小姐心胸寬廣,不與你們計較,算是你們的運氣。”
李洛兒瞟了徐震一眼,眉兒微微一皺,旋即又舒展開來。
情商發達如陳玄丘一般,習的又是那《造化不死經》,里邊專門有講到如何察顏觀色,他如何還不明白這位洛兒姑娘對徐震的話心里有些膩味。
陳玄丘不禁心中暗笑,這位洛兒姑娘生得又高又胖,你偏要說什么心胸寬廣,這跟向一個九十九歲的老者祝他長命百歲有何區別?當著和尚罵禿頭么。
陳玄丘立即上前一步,向李洛兒抱拳道:“青絲難掩云天義,紅顏胸襟勝須眉。與姑娘一比,我們方才的舉動也嫌小氣了,本是區區小事,鬧事如今這般,實非陳某所愿,還望姑娘見諒。”
說著漂亮話兒,陳玄丘還不忘埋汰人,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都是因為那徐震,大家才鬧得這般不愉快。
李洛兒目中泛起異采,深深地望了陳玄丘一眼,隱仙宗,陳玄丘是么?
洛兒姑娘記住了。
什么隱仙宗,她沒聽說過。看此人武功應該極其高明,可是修真術法的根基卻淺薄的很,應該不是出身什么修真大派。
可是,再大的出身門派又如何,還能大得過她去么?
這個人,她是記住了。
這是洛兒姑娘自下山以來,第一個記在了心上的男人。
洛兒姑娘的目光從談羲茗臉上一掠而過,一絲羨慕稍縱即逝。
她向陳玄丘微微一點頭,轉身走開。良好的教養,使之意態嫻雅,只是那么胖大的一個身子,步態卻是難說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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