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丘開始備考了。
殷受和茗兒坐在客舍的圍廊欄桿上,腳兒一蕩一蕩的,踢著池畔翠綠的野草。
“玄丘哥哥一旦要做什么事的時候,真是認真!”茗兒透過窗子,看著正伏案認真閱讀諸般選賢規則的陳玄丘,情不自禁地贊嘆。
殷受道:“其實,他應該去大雍的,雖然中京沒有選賢大會,但是以他的人品武功,還怕不能一展所長。”
“對呀對呀,不過呢,玄丘哥哥先在這里揚揚名也不錯,這樣呢,等他到了中京,就事半功倍了。”茗兒眉開眼笑地說,對于夸獎陳玄丘的話,她是一向樂于聽見的。
陳玄丘伏案仔細看著那細則上的一排排小字。
這選賢大會,分為文、武和文武并行。
你可以報名參選文賽,也可以報名參選武賽,如果有人自認為文武雙全,那兩樣都可以報名參加。文武大選一次一天,間隔的一天就算是休息,當然,兩者都報的人就不存在休息了。
報名截止日期是后天。大后天一早,所有候選賢士就要被接出“四海升平”客棧,以華車接出岐州城,集體入住西郊鳳凰山。
由于候選賢士們可以文武兼選,所以入住鳳凰山后,大家就混住了,不再區分不同區域。此外,后邊還有關于文選、武選的諸多細節。陳玄丘全部看完,暗自思忖起來。
報名武選,借比武之機,用臺上比武的公開手段把鬼王九子一一捕殺?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馬上就被陳玄丘否決了。
比武大會一開始是隨機配對,待決出一定的名次后就是掣簽選擇,怎么可能保證每次都能遇上你想殺的人?如果辛辛苦苦打進決賽,結果鬼王九子一個也沒進,那就有樂子了。
更何況,鬼王宗像是個講道義重然諾的門派么?殺他們一個弟子,他們還能忍,第二個若是再被殺了,就會暗中對他下手了,他把自己火炬似的矗在那兒,是生怕別人看不見么,這是報仇還是裝逼。
當然,還有一個理由,卻只是緣于陳玄丘的情緒發泄了。
前世的時候,他沒少看網絡小說,諸多的仙俠、玄幻小說中,必定少不了擂臺賽。
賽就賽吧,主角一定每一關都過得險象環生、九死一生、置之死地而后生。
等他打到最后一關的時候,此時的對手厲害的一指頭就能捏死主角第一關時遇到的對手。天知道主角連這個強人都能打得過,為啥過第一關的時候會那么費勁。
更令人發指的是,一場大賽就能寫一個月,灌出幾十萬字的水來,還要不斷高呼“我已氣息奄奄,實在沒力氣寫煽情的話了。沖第一哇!爆菊花啊!兄弟姐妹們,與我并肩一戰,敵雖強,何懼之!”
我是來殺人的,效率最重要,可不是為了出風頭。
所以……
陳玄丘微笑起來,那黯笑,狡猾得就像一只剛偷了雞的小狐貍。
茗兒蕩在水草上的白生生的小腳丫突然不動了,她看到了窗中玄丘哥哥乍然一見的有些邪魅的那個笑,心都不由漏跳了一拍。真是太……太……太好看了。
……
第三日,報名的最后一天。
選賢報名處,就設在客棧前柜。
有了足足兩日的同游,乖巧的茗兒姑娘這次倒沒有癡纏他,陳玄丘尋個借口避開二人,獨自來到了前柜。
陳玄丘的目光在人群中只掃視了半圈,就選定了他的行動目標,那是一個鼻孔朝天的年青人。
等排在那人前邊的幾個人相繼報完名離開,此人大搖大擺正要上前時,陳玄丘一個箭步就閃到了他的前面。
“喂!小子,滾到后邊去!”鼻孔朝天的年青人低下了頭,一只手搭在陳玄丘的肩膀上,力道凝而不發,神色頗為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