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座擂臺,已經拆掉了十二座,只留下了最中間的一座。
此時,正在臺上廝殺的是桃神山的風啟圣和六道門的甄文斌。
風啟圣以桃木神劍御土靈之氣,劍光飛馳,一道土黃色厚重之極的劍氣縱橫交錯,催枯拉朽,勢不可擋。
甄文斌用的是符箓,這些符威力都不算太大,有符在手,就少了念咒行法的時間,符本身的威力不是特別大,行法的速度就快了。
眼見一道土黃色劍氣夭矯如龍,猛劈過來,甄文斌一道符祭出,化作一桿鋒利的長槍,吞吐著藍色槍芒,堪堪迎了上去。
“轟”地一聲,長槍粉碎,那道土靈劍氣震蕩了一下,依舊猛劈下來,只是威勢似乎削弱了三分。
“不好!”
再要祭符傷人已然來不及,甄文斌心中大恨,如果兩人相隔甚遠,容得他從容施法,豈會如此輕易敗北?
可這雖是擂臺賽,擂臺長九寬七,方圓六十三丈,也足夠騰挪了,敗就是敗,真到了戰場上,對手就一定會任你拉開足夠的距離從容施法?
甄文斌使一張“替”字符,望空一拋,那劍氣凌厲地劈來,一劍斬在他的身上,空中那道符箓卻“轟”地一聲炸得粉碎,甄文斌在這剎那,明明被劍光劈中了身體,卻渾若無事,一掠三丈,遁向臺沿。
風啟圣祭出桃木神劍,大喝道:“再斬!”
這次沒有通天徹地的強大劍氣,就是那口純木色,帶著木頭紋理的桃木劍,飛馳于空,向甄文斌當頭刺來。
“啊!”
甄文斌躲避不及,吃了一記木劍,不見皮肉有傷,但整個身軀頓時枯敗,如同朽木般,被斬斷了一切生機,一縷元神倏然從頭頂百匯一躍而出,急急飛向遠處。
“哪里走,三折!”
風啟圣手掐劍訣,手指微微一撥,遠處那口桃木劍凌空一轉,化作一道土黃色的流光,洞穿了甄文斌堪堪將要飛出擂臺的神魂,甄文斌慘叫一聲,轟然一聲炸開,一股陰風四散,已然神魂俱滅。
李青蝠站在臺上,眼睜睜看著如此慘烈的一幕,深深地吸了口氣,毅然轉身,向主試官所在的高臺走去。
他要主動棄權!
進不了三十六賢就進不了吧,知足常樂。
咦?
李青蝠突然看到一人,這一瞬間,他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人了,因為眼前這人穿著一身男裝,做士子打扮。
但是,那娥眉彎彎,杏眼如泉,脂粉氣頗濃,這不是以釵而弁是什么?
那人正東張西望,忽然發現李青蝠怪異的眼神兒,頓時眸波一正:“你認識我?”
李青蝠遲疑地上前,試探地問道:“斬天峰周師妹?”
周淺陌訝然道:“你是?”
李青蝠趕緊施禮:“朝天峰李青蝠。”
淺陌公主道:“哦,原來是朝天峰的師兄啊。對了,我想打聽一個參加文選的士子的情況,要詢問何人?”
李青蝠向主試臺一指,道:“師妹去問黃大夫或者王大夫都可以。”
淺陌點點頭,道:“多謝師兄了。”
淺陌轉身就向主試臺走,主試臺上,黃大夫望著這邊,微微有些疑惑,那個青衫年青人……
記得今春耕的時候,在山中學藝的淺陌公主恰好藝成歸來,曾陪國君于田間試耗,與此人長相一模一樣,可這人是男的啊。
淺陌進了主試臺,恰好王大夫從后邊棚屋中出來,抻著懶腰。
淺陽向他亮了亮宮里的牌子,故意放粗了聲音道:“我從宮里來,有事尋找陳玄丘,此人居于何處啊?”
王大夫一見果然是宮里的腰牌,心道:“國君求賢若渴,這已等不及了。”
當下不敢怠慢,連忙指點一番,淺陌聽了點點頭道:“多謝!”轉身就出了主試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