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面慘白色的鑲金邊的天靈蓋似的東西。那東西初始只有小碗碗口大小,迎風便長,化作一面骨盾。
倉促之間,他也只來得及祭出這件護身法器,陳玄丘一劍劈下,那骨盾一分為二,立時化作兩片白骨落地,
那人正欲挫身逃走,陳玄丘一劍斬下,那人“啊”地一聲慘叫,一條腿齊根被折下。
陳玄丘落地,一腳旋踢,把那人呼地一聲踹上半空,比飛矢更快地沖向空中那枚寒月珠。
人頭和寒月珠硬生生地撞上了,寒月珠毫光大作,紋絲沒動,那人一顆頭顱已然撞得粉碎。
寒月珠這件神器,用來攻擊時就是砸人,攻擊方式沒什么特殊。可它不管你是肉身還是靈魂,都能直接攻擊。
那人腦袋撞上寒月珠,登時死得不能再死,元神直接隨著頭顱一起破碎,根本沒機會遁逃出來。
陳玄丘大笑道:“進而不可御者,沖其虛也;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此等兵法,你們可學到了么?”
陳玄丘身形一扭,再度射入人群,借著那些礙事的公卿躲避得追殺過來的眾人。身形閃了幾閃,已經到了人群外圍,突然身形一縱,化作一道流光,遁向遙遙夜色。
夜空中傳出了陳玄丘最后一聲長笑:“鬼王九子,盡已伏誅,某去也!”
一道虛影,閃了幾閃,瞬間逃得無影無影。
王慶恨極,那可是他苦心培養的九大弟子啊,居然一個沒剩。
王慶怎肯放過此人,他把舌尖一咬,噴出一口心頭血,拼著大耗元氣,頓時化作一道遁光,向陳玄丘逃逸處追去。
王慶一走,幾具泥夜叉便化作了泥土,簌簌落下,堆成了幾個土堆。
現場一片狼籍,姬侯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只覺一口氣兒堵在他的心口,想吐都吐不出來。
好好一場聚賢宴,最后居然落得這般下場。
姬侯無視的雙眼看看軒外,氣喘吁吁的公卿,灰頭土臉的大夫,訕訕不語的眾賢,姬侯想吐血。
淺陌公主一閃身,便出現在父親身邊,輕輕扶住他,擔心地道:“爹,你沒事吧?”
姬侯喘了幾口大氣,無力地揮了揮手,虛弱地道:“今日之宴,就此散了吧。寡人身子不適,需要回宮歇息。”
姜道人嘆了口氣,遞過一枚蠟封的丹藥,說道:“公主殿下,這枚丹藥,回去后讓令尊服下,應可……”
“啊!”
軒廳外突然一聲慘叫,剛接過丹藥的淺陌嚇得一哆嗦,丹藥失手落地。
眾人齊齊向慘叫處看去,就見鬼王宗那位左護法僵直地站在那兒,突然身子左右一分,化作兩半,摔到了地上。
“師兄!”右護法一見大驚,立即就要撲上前去。
“哎喲!”黃大夫被人撥了一下,哎喲一聲摔向一邊,從其背后冒出一道劍光。
那劍光吞吐如靈蛇之信,“噗噗噗噗噗”,干凈俐落地一連九劍。右護法的眉心、雙肩、左右心房、膻中、氣海、丹田等幾處要害紛紛中劍,立時被刺成了一個篩子。
眾人大駭,定睛一看,這才看清,那持劍人竟是陳玄丘。
他竟殺了個回馬槍,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