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姜道人轉念一想,又有些動搖了。
他縱然接受冊封,成為姬國國相,其實地位也相對超然。可一旦做了姬侯的女婿,對姬侯就要以父子之禮待之,人倫大禮不可廢,對他便有諸多不便利。
想到這里,姜道人搪塞道:“姬侯美意,姜某感激惶恐。只是一旦拜相,寸功未立,便先迎娶公主,恐惹天下非議。
況且,姜某在天下間結交了許多奇人異人,在姜某勸說下,他們都有意扶保姬侯。可一旦姜某成了您的女婿,對于姜某曾經的說詞,恐他們又生疑慮。”
姬侯聽了忙道:“先生老成謀國,所言甚是有理,是寡人思慮不周。這樣的話……此事暫且擱議,待我姬國興兵,先生立下了赫赫戰功,寡人再來錦上添花。”
二人說罷,相對撫掌大笑。
……
殷受和談羲茗繞到姬侯宮廷里中間部分,左右一張望,殷受便道:“你往左,我往右,一俟發現姜道人蹤跡,以紙鶴聯系!”
談羲茗答應一聲,便向右邊閃去,殷受也一矮身,向左邊摸去。
簾幕疏疏風透,一線香飄金獸。
南子坐在浴桶中,霧氣氤氳,朱顏真真,香肩削露,楚楚動人,透著幾分我見猶憐的憂郁氣質。
她拿起小瓢,舀一瓢水,往肩頭澆下,凹凸有致的曲線,在水下顯得溫柔而流暢,豐腴粉嫩的肌膚飽滿而豐潤,透露出十足的女人味,成熟優雅的風韻令人迷醉。
也不知是她用了什么脂膏,還是身上天然帶來的香氣,那種淡淡的、品流極高的清新香氣,仿佛含苞待放的花朵,極為淡雅,卻又叫人忽視不得,罕有男子抵抗得了這種氣息的誘惑。
忽然想起葬身于姜道人寶葫蘆之中的陳玄丘,又想起他那日吹奏的那首令她心動的《故鄉的原風景》,南子不由悵然嘆息一聲。
人生啊,多少遺憾,終究……也只是化作淡淡的惆悵,填入人的回憶。
忽然,珠簾一響,一個虬須大眼的男人提著刀,一頭闖了進來,一眼瞧見室中風景,那男人頓時呆住了。
南子與殷受四目相對著,殷受眼中不禁露出了驚嘆的神色,喃喃地道:“想不到西方撮爾小國,竟有如此佳人!若是換個所在,殷某必然是弱水三千,只想瓢你一個!”
南子的蛾眉帶著難言的危險感,微微地挑了起來。
殷壽趕緊道:“哦!我是說,只想取你一瓢!”
旋即他又搖搖頭,不舍地自語:“可惜了,我是不能好女色的,尤其是我今日來此,乃是為了……”
殷壽說著,就已縱身向前撲來,想趁著這美人兒大聲喊叫前,一記手刀把她劈暈。
南子手中正拿著瓢兒,剩下的半瓢水順勢就向殷壽一潑,那水甫一離瓢,就化作一道綿綿長長的水亮絲線,“嗖嗖嗖”地就把殷壽給纏了起來。
剎那功夫,殷壽就被那水亮的絲線從頭到腳,紡錘一般細密地裹起,鼻子眼睛都看不見了,他“咕咚”一聲,便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南子嘩啦一聲從水中站了起來,款款拾階而出,掛在衣架上的絲質軟袍倏然飛起,落向她的**。
那豐腴勻稱、儂纖得度的身子,白皙粉嫩、嬌艷欲滴,曲線曼妙,誘人之極。尤其胸前粉嫩無聲跌宕,大音希聲,大象無形,細腰腴胯,動魄驚心。
只可惜這一切美景兒都只如驚鴻一瞥,旋即便被罩在絲袍之下。
一對雪足,輕盈地點著地面,南子反手一招,桶中便躍出一道水柱,化作一柄冰劍,落在她的手中,
南子隨手一劍,就向地上那具被裹得密不透風的“木乃伊”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