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一下子想通了其中關鍵,那王舒窈十之**是為了陳玄丘而來。
陳玄丘滅了她一手創建的鬼王宗,那賤人豈肯善罷甘休?
想不到自己倒是因為這小子才憑白挨了那賤人一劍,自己還暗暗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南子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但她又感到很奇怪,陳玄丘并沒有隱藏身份啊,他現在都是上大夫了,王舒窈想打聽他的下落應該很容易吧?為何遲遲不來找陳玄丘算帳呢?
她卻不知,王宮和太子宮都有鎮壓邪祟之寶,王舒窈四百多年前是一位正道修士,可自從她轉修鬼道,以她所練的功法,便受到大雍王室鎮辟邪祟的寶物所抵制了。
王舒窈確實已經查清了陳玄丘的住處,也曾想硬闖太子宮,結果先是觸發辟邪大陣,傷了她的元神。
不信邪的王舒窈還想憑著深厚的功力強行突入,卻又感應到一股極其磅礴的力量,那力量至剛至陽、至正至純,正是她陰修之術的克星。
那力量自然是來自鸑鷟,也就是月酌老人。
月酌好歹也是鳳凰后裔,雖然他的神火不如朱雀純正光明,可也是天下邪修最為恐懼的克星。
王舒窈當時就感覺到,一旦碰上擁有這種力量的那個人,縱然她有后天靈寶天菁水蓮宮為化身,只怕元神也要被那股力量化為灰燼,駭得她立時逃之夭夭,哪敢再來。
此時王舒窈正覓地養傷,只想著等傷養好,再來窺伺機會,找一個陳玄丘離開太子宮的機會再下手,所以這段時間里,這里安寧的很。
娜扎小嘴吧吧吧的磕的飛快,瓜子丟進嘴里,旋即嘴唇一啟,靈巧的舌頭一頂,就準確地把瓜子皮兒吐在桌上同一個位置,這片刻功夫,桌上已經堆起了一堆瓜子皮兒。
娜扎居然還能忙里偷閑,問道:“你是說,刺客是姬侯派來的?”
陳玄丘道:“姬侯謀反的事已被雍王知曉,只是苦于沒有證據,不能不教而誅。因此,雍王下令,宣他進京,姬侯此時必然使盡渾身解數應付雍天子,沒功夫理會我的。”
娜扎眼珠一轉,又吐出一枚瓜子皮兒,道:“那就是王子啟和王子衍嘍?哎喲,不對,他們恨我應該遠甚于你吧,沒道理不殺我而跑去殺你呀。”
陳玄丘搖頭道:“誰知道呢?我贊成廢除人殉,這件事一定有很多人都知道了,也許,是因為這件事,有人必欲殺我而后快吧?”
娜扎幸災樂禍地笑起來:“我爹總說我是個惹禍精,可我哪次惹禍也就惹一兩個人吶。你可好,先是惹了姬侯一國,現在更厲害了,惹了整個天下,比我還能闖禍。”
陳玄丘笑道:“這算什么,說不有一天啊,我還要把禍惹到三界去呢,所以你在我面前最好服服帖帖的,你是小魔頭,我可是大魔頭!”
南子剪了一條干凈的白疊布,體貼地為陳玄丘裹著傷處,心中暗想:“姬侯既已要來中京,我想辦法護侍他安全回國也就是了,那剩下來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了,拿回姜道人的紫皮葫蘆,今晚……我就把它竊走。”
娜扎不服氣地向陳玄丘撇了撇嘴,心中卻想:“師父只說要我投胎李家,想辦法離間李家與朝廷的關系,逼反李鏡,為我教所用,卻沒說一定要用什么樣的辦法。
陳玄丘這么能惹禍,我不如挑唆他惹更多的禍啊,說不定,還能為我教多拉幾個幫手來!這樣的話,我倒不必急著回轉陳唐了。”
陳玄丘說笑著,心中神念卻在跟著他在妲己身上所下的“躡蹤印”,搜尋著她的位置。
這“躡蹤印”三個時辰就會失效,但是妲己除非不馬上返回她的居處,否則三個時辰已經足夠了。
很快,陳玄丘心中就勾勒出了妲己遁走后的行蹤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