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丘全程站在一邊,就跟一個等著飯菜上桌的傻老爺們兒似的,看著吉祥干活。直到種子發芽,陳玄丘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當他重新回到殿上時,殷受在殿外也不過就等了片刻時間,還沒不耐煩。
陳玄丘打開門,讓殷受進來。一瞧原本堆放在殿上的糧種盡皆不見了,只有陳玄丘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眾寺人大驚。
殷受雖不習道術,卻也耳濡目染過,所以并不驚奇,只是嚴囑寺人不得聲張。
這一夜,陳玄丘不只一次以神念進入葫中世界探看,此間一個時辰,葫中便是一個月,那作物的生長,每一次探看,都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陳玄丘喜得抓耳撓腮。吉祥比他還要開心,她喜歡照顧這些小生命,因為太過于專注,一時倒忘了問他石碑內側道紋上關于陰陽交融衍生生命的解釋。
葫中世界不僅土壤肥沃,溫度適宜,雨水更是有世界主宰隨時調控,而且先天靈氣尚有遺存的氣息,使這植物生長,較之正常速度還要快上很多。
天還沒有大亮,陳玄丘就推醒了呼呼大睡的殷受,喜形于色地道:“糧食問題,你已經不用擔心了。
那糧種,已經變成了五萬畝糧食,而這五萬畝糧食,即將變為更廣袤土地的糧種。用不了十天,我就能徹底解決百萬難民的難題。”
殷受一聽大喜過望,可還不等他雀躍起來,陳玄丘已肅然道:“此事,對外你且保密,萬萬不可聲張。”
殷受一呆,奇道:“如此好消息,為何不說?“
陳玄丘微笑道:“為了釣魚!”
殷受憬然,神色凝重地點點頭。
陳玄丘又道:“只是賑濟的話,這法兒不可取。讓這么多的難民群聚于京中,也甚是不妥。我建議你立即下一道密旨給陳唐關,調李鏡入京。”
殷受眨眨眼道:“然后呢?”
陳玄丘道:“你在西郊用來安置王太后和先王妃嬪的園子不是還沒建全呢么?我看,不如再建大一些,就讓這些難民過去,京中治安可以恢復如初,不至于驟增百萬人口,各處混亂不堪。
而他們到了西郊,以工代賑,也就避免了那些青壯閑來無事惹是生非。他們要在西郊建造,便可在周圍打造村落、屋舍,用來安頓家人。
他們要吃要穿,要有家用之物,自有商賈會趕去做生意,這周圍的村鎮自然而然,便會成形。”
陳玄丘說著,從納戒中取出了妲己在楊府打造那片小天地的圖紙。這是他夜宿地屋時發現的,順手就收了起來。
陳玄丘微笑道:“你看,就按這份圖紙,放大千百倍建造就是,這上邊共分六塊區域,各有功用不同。這西郊宮苑若據此建造,可以稱做陸(六)臺。”
殷受道:“鹿臺,好名字?可這和調李鏡進京,又有什么關系?”
陳玄丘詭秘地一笑,道:“你不覺得,公卿中與你離心離德者很多么?李鏡此人善于練兵,如果讓他負責督造陸臺,以軍紀管束這些工匠役夫,那么,我們可以以工代賑,就不能不動聲色地以工練兵么?”
殷受霍然開朗,興奮地一把攀住了陳玄丘的雙臂,大喜道:“大哥,有你幫我,凡事無憂矣!哈哈哈,你真是我的擎天白玉柱……”
殷受還沒說出“架海紫金梁”,他的龍榻內側床格“喀喇”一聲就打開了,安婷從暗道里探出頭來,喜孜孜地喚道:“大王,我來……”
安婷一瞧榻上,陳玄丘和殷受兩人俱著小衣,披著頭發,相互攀著胳膊,似乎正要抱在一起,頓時嚇得小臉煞白,牙齒格格作響。
她心中此時只有一個想法:“完了,我發現了他們的丑事,要被滅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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