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強大?
陳玄丘突然心中一動,手一抬,一支金光毫爍的嗩吶便舉在了唇邊,一曲《抬花轎》,便將聲音沖著老者直沖過去。
老者皺了皺眉,道:“好喜慶的一首曲子,怎么吹得這般刺耳?不好聽!”
說著,老者冷哼一聲,身形呼的一聲,如同鬼魅,沖到了陳玄丘的身前,瘦削的雞爪一般的雙手猛然暴漲,變成蒲扇大小,向陳玄丘當頭拍下。
他的速度,較之陳玄丘之前所見任何一個高手都快,一掌當空,更有無盡威嚴,就似一把抓起了高高的青萍山,向著陳玄丘當頭砸下。
月酌一見,情知不能不出手了,不然姑爺有個什么好歹,實在不好向朱雀一族交代,萬一被人家知道他當時在場,卻坐視陳玄丘出事,非拔了他的毛,把他生烤了不可。
月酌當即噴出一股紫焰,向老者席卷而去,同時大喝道:“老不死的,偌大的年紀,欺負一個后生晚輩,來來來,你要想打,跟我打過!”
老者正要撲向陳玄丘,忽然一股紫焰席卷而來,老者似乎怕火,身子猛然一縮,立即退出好遠,一雙綠豆眼兒驚疑不定地看向房梁上,喝道:“什么人,給我滾下來!”
月酌縱身而下,陳玄丘一見又驚又喜:“月酌前輩,你怎么在這?”
月酌咧嘴一笑,道:“大王知你東來,恐有危險,所以叫老夫一路護持。”
月酌說完,轉頭看向老者,把臉一沉:“李老兒,你仗著皮糙肉厚,要欺負一個后生晚輩么?”
老者瞪著月酌,忽然一驚,指著他驚呼一聲,道:“啊!是你!你竟然離開了中京?”
月酌咧嘴一笑,道:“可不就是我么?李老兒,你這老怪倒是一眼就認出了我來,怎么你卻老得這么快,看這一臉褶子,不是看你那一縮頭,我還認不出你來。”
老者雍容的氣度全然不見了,氣得爆跳如雷:“還不都是因為你,你這只該死的火雞,做人特不地道,居然趁老夫閉關潛修,挖開老夫的洞府,一把火烤了老夫足足三年。
若非老夫知道中京有你布下的大陣,去了要吃大虧,我早去中京尋你晦氣了。你居然離開了中京,好好好,這是你自己找死,我要殺了你,活活燉了你……”
老者說著,腰板漸漸挺直,渾身響起一陣陣爆竹炸裂般的聲音,整個人不斷地長高、長高、再長高,枯瘦的滿是褶皺的老臉和雙手,仿佛充了氣兒似的,膨脹得越來越飽滿。
當他臉上皺紋一點點消失,竟然有如一個四十多歲、相貌英俊的中年男子。
只是這男子還在不斷地長大,面前眾人都停止了打斗,眼睜睜看著這位老者迅速長大,他們漸漸如同小人國的侏儒,在仰望著一個巨人。
然而,這巨人并沒有停止生長,他依舊在長大。
“轟隆~~”
屋頂被他撞破了,整個身子都探了出去,再看那高高的屋頂,似乎只到他的腰部。
江濤心疼地叫了一聲:“我的大宅啊!”
這幢宅子,可是傾注了江家幾代人的心血。
你想那房梁之巨,寬得可當一張大床,那可是完整的一根大木,而且水火難侵,光是這樣的一根房梁,就得多么昂貴?
“嘩啦!”
已經膨脹成巨人的老者一彎腰,一雙大手左右一分,就把房頂扒拉開一半,一雙巨目瞪向地面,吼聲如同打雷:“鸑鷟老兒,納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