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又是半晌,又漸漸凝成一滴。
摩訶薩道:“老夫用一葫蘆靈泉,向秘境主人換了你來。這葫中實是殘余不多了。不過,多也無用,你,只是一道靈識,并非魂魄,便是老夫有一葫蘆靈泉,有天菁水蓮在身,讓你附著其上,依舊……只有七日壽命。”
摩訶薩說著,那葫中又緩緩凝出一滴靈液,滴入水塘中。
摩訶薩動了動眉毛,歡喜道:“居然還有一滴,倒是省了老夫很多力氣。”
摩訶薩說著,將那粒種子拋入水中。
頃刻間,那顆種子便生根發芽,下生根須,藕節橫生,復有綠葉竄上,露出水面,舒展如傘,一朵朵花苞蕩漾其間。
片刻功夫,那荷葉蓮花,便布滿了一個水池,中間部分,更有一個巨大的蓮蓬,方圓一丈左右,挺拔于水上。
摩訶薩道:“你無須蓮花化身,只須維持七日人形而已,故,不必過于繁瑣了。你看著,待貧道說可以附體時,你自附著,接下來自有貧道操縱。”
說著,摩訶薩一點那支蓮蓬,口中念念有詞,法用先天,氣運九轉,分離龍,截坎虎,一束無量光明、無量智慧的光暈從其腦后緩緩浮現,將一束乳白色的光映在那蓮蓬之上,吳至大莊嚴之相。
一時間,摩訶薩腦后那莊嚴光暈,將整個池塘映得一片通明。
那蓮蓬在光輝之中,漸漸演化人形,最終化作一個身著黑衣的俊美男子,靜靜躺在水面之上。
“去吧。”
摩訶薩說著,茗兒眼睜睜看著手中所托的刀胚中,漸漸浮起點點星光,在空中微微一定,便一點點投向那水面上浮著的黑衣男子。
片刻之后,最后一點星光注入,那黑衣俊美男子忽地驀然張開了眼睛。
他欣喜地在水面上坐起來,摸摸自己身體、臉面,驚奇地四下觀看著所有的一切。流水、游萍、月亮、蘆葦,岸邊的摩訶薩和茗兒,忽然一挺身,從那水躍上了岸來。
“我成人啦,我成人啦,哈哈,我有了眼耳口鼻,我能看見,我能嗅見……”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無比陶醉:“這就是青草鮮花的香氣吧,真的好清新。”
百煉歡喜了一陣,把目光看向摩訶薩,注視片刻,向他長長一揖:“多謝。”
摩訶薩神情復雜地回了一禮:“百煉,莫要客氣。”
百煉轉過身,試探地走出一步,似乎還不太習慣雙腳走路,小心翼翼的,試探地觸著地面,歡喜地道:“真好,真好……”
百煉先是緩慢,繼而越走越快,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溯流而上,不再東張西望,不再慢慢欣賞對他來說,全然陌生從未見過的美麗世界,似乎,他有什么迫不及待想要見到的東西,他急不可耐地跑遠了。
摩訶薩輕輕搖了搖頭:“究竟是什么,讓他對于更長的生命毫無留戀,而寧愿取得七日壽元?”
月茗捧著沉重的刀胚,道:“師父……”
摩訶薩搖搖頭,道:“急不來的,你與百煉不同,是要真正以此赤火烏金為體的,步驟復雜,為師還要做一番準備。這段時間,你不妨和你妹妹好生商量一下,誰離開原體。”
“不是的,師父,弟子是……”
月茗咬了咬唇,雖在月色之下,也能看見,那俏臉紅得像火。
一向爽直的談月茗期期艾艾地道:“師父啊,人家只是忽然想到,這個……這個是一塊鐵啊,那個……那個把它變成一具肉身的話,可以那個……”
“嗯?你真是月茗?怎么和你妹妹似的,說話吞吞吐吐的。”
談月茗把心一橫,問道:“可以成親生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