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丘悻悻地道:“你搶了‘黃袍’去,只要運用得當,簡直厲害無比。還要索還戒指。”
說歸說,他也沒有把人家的寶戒據為己有的意思,便從指上擼下,還予了妲己,猶自遺憾地道:“本想以它為殺手锏,可惜,卻未得機會施展,我還不知道這只可以弒神的傀儡究竟是什么樣子呢。”
妲己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幸虧你沒用。”
陳玄丘奇道:“這是為何?”
妲己道:“我用了兩只,回來才發現,它們行動遲緩了許多,原來它們是需要一種特殊的能量驅動。越是強大的傀儡,所需要的能量越多,而這種能量物質,只在南疆沼澤深處。”
陳玄丘聽了,慶幸地道:“原來還有這一說,幸虧我們沒有濫用。”
妲己瞟著陳玄丘,那眼睛如絲如縷,說不出的媚意。
她倒不是在此時刻意地顯露風情,只是這小狐貍天生媚惑,不經意間,一顰一笑、一展眉一咬唇,便有風情萬種。
她在長大,風情便也愈發誘惑,這是天生魅惑,揮之不去的。
陳玄丘心頭一跳,道:“為什么這么看我?”
明明是在嗔怪地看著陳玄丘,卻給人一種正在“勾搭”感覺的妲己沒好氣地道:“利息呢?說好了借用我的戒指要借一還二的哦,你不能因為沒有用上就反悔吧。”
陳玄丘一拍額頭,恍然道:“哎呀,我忘了,這個……等我有空去市集上給你買一只吧。”
妲己眼里的光一下子熄來了,意興闌珊地轉回身,對著鏡子,懶洋洋地梳著頭發:“算了,我逗你玩呢,我有那么小氣?我這七戒,都是傀儡戒,加上一只尋常戒指,也是不倫不……”
妲己剛說到這兒,陳玄丘的手已經伸到她的面前,掌心正托著一枚戒指。
那枚戒指,是以一塊剔透的美玉雕成狹長的紡錘狀,在其上,有兩尾紅色的小鯉魚,一前一后,銜尾而行。雕制得十分精美,而用料也極佳,是冰飄南紅。
妲己輕輕咬了咬下唇,看著面前的戒指,用鼻音兒柔膩地道:“這是什么?”
陳玄丘微笑道:“這是利……”這回他學乖了,話說到一半兒又轉了口:“我送給表妹的禮物呀,精挑細選的,我覺得這雕工款式好看,你喜歡么?”
妲己眉眼盈盈,輕輕地道:“雙魚嬉水,魚水有情,挺好的呀。”
嗯?陳玄丘卻感覺有點不妥了,這是他去中京城里最好的首飾匠人府上挑選的。因為定制的話,他也不懂該設計什么圖案。
那人府上有幾只現成的戒指,有一只“喜上眉梢”,是一枝紅梅,上邊站著一只喜鵲,陳玄丘覺得不適合年輕少女,還有一只是純金打造,陳玄丘覺得材質有點俗,挑來挑去,才選中這只,只是覺得好看,倒沒想那么多。
情?什么情?會不會表錯了情?
不等陳玄丘想明白,妲己已經把指環取了過去。
欲呈纖纖手,從郎索指環。
除了雙手拇指,妲己八指,有七指戴了戒指,余下的一只纖長手指,卻是左手的無名指。
據說,無名指的一條靜脈直通心臟,所以,戒指戴在無名指上,就有拴住女孩兒家的芳心的喻意。
但是,單身狗多年,好不容易追到個小麗,才只發展到牽手階段的陳玄丘并不懂這些,他就眼睜睜地看著妲己眉眼盈盈地睇著他,四十五度角上仰,說不出的媚。
而她的手,正在把他送的那枚戒指,套在了她的左手無名指上。
陳玄丘只覺得……挺好看的!
時人是非常重視信諾的,一個信物、一個承諾,都是不可毀棄的。你送出信物或者你做出了承諾,那就是對對方的一個正式約定。說出去,整個社會都予以承認的。
捻指環,相思見環重相憶。愿君永持玩,循環無終極。
妲己笑了,笑得很甜,心中只想:“小鳳凰,跟我九尾斗,人家信物都拿到了喔。”
陳玄丘見妲己笑了,于是,他也笑了,心中得意地想:“看我這審美、我這眼光,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