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兒撅了撅嘴兒,道:“我打聽過了,那個陳玄丘就住在鹿家,當然要來找他算帳。”
黑犀搖頭道:“我也打聽過了,他不是誠心與我為難。當時是佘家派人想劫殺他,他反殺佘家的客卿后,故意拋尸入場,是為了給佘家一個下馬威。實際上,他都不知道當時在場上比賽的人是誰。”
安如兒道:“那又怎樣?本來你都平安過關了,如果不是他這般胡鬧,你的弱點怎么會被其他人發現。要不然,說不定你有機會晉升上界的。薩滿爺爺都說了,你是我黑犀一族千年一遇的武學奇才,你本可以有大好前程的。”
說到這兒,安如兒眼圈一紅,泫然欲滴:“現在,你的前程都被他毀了。”
黑犀苦笑道:“我對付那九個人,可以蒙上眼睛,但是一旦進了決賽,所有的人都是各方數一數二的俊杰,他們面前,我蒙住雙腳,那么十成本領就連六成都發揮不出來,到時還不是一樣要敗?是我自己天生得了這么一個毛病,怨不到人家。”
安如兒聲音小下來,低聲道:“怎么不怨他,如果不是他,至少黑犀哥哥你能走的更遠。”
就在這時,鹿家大門洞開,鹿老丈在兒子鹿清秋的攙扶下走出來,一見外邊的黑犀族人,鹿老丈就滿面堆笑:“哎呀,原來是黑犀族的貴客,失敬失敬,老朽有失遠迎,還祈恕罪。”
黑犀剛想說話,安如兒一把把他拉到了背后,挺胸走上前去:“喂,老頭兒,陳玄丘呢?你叫他出來,他壞了我黑犀哥哥的好事,他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鹿老丈陪笑道:“陳大人是我鹿家決意追隨的人,陳大人的事,自然也就是我鹿家的事。卻不知陳大人壞了你家什么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我鹿家愿代為賠償。”
安如兒冷笑道:“就怕你們鹿家賠償不起。”
黑犀上前拉住安如兒,對鹿老丈道:“我這妹子刁蠻了一些,鹿老丈莫要見怪。黑犀自家事自己知,此番參加布袋大會,也不過是想見識見識各方英雄,其實我的短處,早晚還是要被各方豪杰知悉的,原也怪不到陳玄丘頭上,賠禮就不必了。如兒,跟我走。”
黑犀拉了安如兒一把,安如兒執拗地道:“黑犀哥哥,很多人說你有這樣的毛病,不配繼承大草原,成為大草原之主。如今就這么走了,可不坐實了他們的說法,要不是那個陳玄丘亂丟東西,你未必不能進入決賽,那樣也就堵住了那些人的嘴,都怪陳玄丘……”
黑犀有點生氣,道:“不然,你想叫人家怎么賠?難道他能保我晉級決賽?還是說,要人家賠你一大筆錢?那不是成了訛詐人家了么?我黑犀堂堂男子漢,豈能干出那等丟人的事來?”
安如兒頓時語塞,她的黑犀哥哥晉級無望,就會有更多的人利用他的弱點攻訐他,說他不配繼任草原之主。其實以他嚴重暈血的毛病,本就不該來參加這種大賽,他硬著頭皮參加,就是為了向族人證明他自己。
現在竟提前爆露了弱點,回去后處境可想而知。安如兒心中委屈,淚花忍不住就在眼眶中打起了轉轉。
“說的好!黑犀兄果然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物。不枉我為你精心設計了這件禮物。”
隨著一聲大笑,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旁邊陪著一個韻味柔婉的少女,從鹿家大門里走了出來。
陳玄丘笑吟吟地走出來,對黑犀道:“我雖不曾親眼見到黑犀兄在臺上大殺四方的威風,卻是聽人說的仔細,心向往之。黑犀兄暈血的毛病,如果不是陳某,確實不致于這么久便無人不知,揚以,陳某為黑犀兄精心準備了一件禮物,希望黑犀兄在它相助,可以殺入決賽,甚而,晉升上屆有望。”
陳玄丘說著,就把一只小小盒子遞向前去。
“胡吃大氣,你有什么禮物,居然能幫我家黑哥哥擺脫血暈之癥?”
安如兒不相信地接過小盒子,打開一看,愕然道:“這是……什么東西?”
陳玄丘走上前去,從那盒中拿出一副藍黑色鏡片的蛤蟆鏡,往自己眼睛上一戴,神氣活現在四下看了看,又摘下來向前一遞:“黑兄,試試看,相信你會明白其中的好處。”
黑犀訝異地接過這副墨鏡,學著陳玄丘的樣子往眼睛上一戴,四處看看,視線未見受什么影響,但是……他的目光突然定在了安如兒的腰帶上,那條紅腰帶,變成了灰黑色。
“這是……這是……”黑犀激動的渾身發抖,這是什么寶物?有了這件東西,他的血暈之癥,不就有解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