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冰箭,如同電光乍閃,倏然射向陳玄丘。
陳玄丘身側環繞著兩枚心月輪,疾撲而上。
兩道冰箭被兩枚心月輪準確地削為兩半,化作滿天的冰雪。
陳玄丘便挾著滿天冰雪撲上去,一掌插向身材壯碩的納努克!
陳玄丘攸然后退,彈出七八丈遠,而納努克并沒有追上來。
他怒目瞪視著陳玄丘,牙齒咬得格格直響,卻沒有力氣再猛然跳起了。
陳玄丘的手仍然揚在空中,本來就極為白皙的皮膚,自從達到冰肌玉骨境界,他的身體沒有任何疤痕,也沒有色素沉淀,一雙修長的極適合彈奏樂器的手掌,也是晶瑩如美玉,仿佛是最完美的雕刻藝術品。
而對面,十大種子選手的出身北方冰天雪地之中,肉身極為強大的納努克,憤怒地僵硬在那里,胸口的衣衫,漸漸裂開,鮮血如泉水般涌了出來。
陳玄丘那一擊,插進了他厚實如墻的胸膛,指尖直接擊碎了他的脊椎。
憑著胸中一口氣,納努克才強撐著身子站在那里。
他慘笑著想說一聲“好!”結果剛一開口,氣息一懈,整個身子就垮了下去。
陳玄平緩緩收掌,看著納努克在他面前推金山、倒玉柱,重重地砸在地上。
看臺上一片驚呼。
其實布袋大會并不是每一場都是一面倒的大屠殺,很多選手是有機會全身而退的。
而大家同為十大種子選手,實力相差不多,想打敗對方容易,想殺死對方就更難。
但是,陳玄丘的風格不是這樣,他每一次對敵,不只分勝負,而且分生死。
迄今為止,這已經是陳玄丘殺的第二個大賽選手。
第一個大王尤,第二個納努克,可如果加上他場外殺掉的佘百步、師兄、朱爾屯、刁無痕、夜磨子、骨雷,就未免顯得殺性太重了。
“廚子又贏了!”
觀眾席上,有人呻吟一般地說。
他不但贏了,而且毫發無傷。
這才是最可怕的,只有他的實力遠強于對手,才可能自己毫發無傷。
很多人都開始相信,陳玄丘有資格晉升第三層,他在第二層如流星一現的歷史,將成為一個永久的神話。
佘銀環看著臺上的陳玄丘,又嫉又恨。
可惜了,如果早發現他有這么大的價值,她愿意用一切去換回這個人。
現在大家都承認了陳玄丘的綽號――“廚子”。
似乎誰對上他,都是他砧板上的一塊肉。
下一場,黑犀對荷馬。
這一場在所有人看來,都完全沒有懸念,荷馬必勝。
因為,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黑犀的致命弱點了,他暈血。
而之前幾場比賽,除了陳玄丘那一場,哪一個不是打得鼻青臉腫、頭破血流?
輸的一方慘,贏的一方,也好不到哪兒去。
一個見血就暈的人,如何可能贏得了荷馬?
當然,他可以把眼睛蒙起來,用“八方風雨”這種密集的招術來御敵自保,可那對上實力懸殊的人管用,彼此實力相差無多的情況下,你就等于是自廢武功,哪有可能再贏對方。
“荷馬必勝!荷馬必勝!”
看臺上,已經有荷馬的擁躉振臂高呼起來。
荷馬也站在臺上,向看臺上的擁躉揮了揮雙手,志得意滿。
然后,黑犀登臺了。
他邁著穩穩的步伐,走到荷馬對面站住,然后探手入懷。
荷馬臉上帶著三分譏誚、三分憐憫、三分不屑、一分得意,冷冷地看著黑犀。
要取抹額了嗎?綁上自己的眼睛跟我打?你以為你是盲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