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司歌忙斟了杯茶,雙手遞到陳玄丘面前,陳玄丘接茶在手,見鹿司歌也換了身燕居的常服,更顯柔婉可親。同自己只是懶懶地用一條絲帶束了發一樣,她也只是把頭發挽了個馬尾,露出優雅、修長、秀氣的頸項,顯得多了幾分伶俐俏皮。
陳玄丘正想贊美她幾句,就聽左邊次廂傳出一陣歌聲:“嚕啦嚕啦嚕啦嘞,我愛洗澡烏龜跌倒。呦呦呦呦,小心跳蚤好多泡泡,呦呦呦呦……”
陳玄丘很是無語:“黃耳大仙住左邊?”
鹿司歌忍著笑道:“黃耳說,好歹他也是你的東家,不住主臥,也不能住廂房啊。”
鹿司歌側耳聽了聽少女嘻笑的聲音,道:“燒的熱水,黃耳用去了一半,大概與他的八個兔女郎共浴呢。”
陳玄丘搖搖頭,苦笑道:“這條會享受的老狗。”
鹿司歌遲疑了一下,臉色微暈地道:“大人,三天后就是決賽之期了。大人可想好由哪八人助拳了么?”
陳玄丘點頭道:“剛剛沐浴的時候,我也在想。嗯,你,魚不惑,哈士蟆,還有那只不知愁滋味兒的快樂老狗,是必然要參加的。”
鹿司歌道:“這才四人,大人應該是把黑犀也算在內的吧?”
陳玄丘道:“他是厲害,不過,我并不覺得他有機會晉升三層。尤其是,他之前因為暈血之癥,一直受到崇拜英雄的草原同輩鄙視,沒那么快變成他的擁躉的,彼此間的配合,會有大問題。”
鹿司歌道:“那就是五個人了,還差三個。”
陳玄丘道:“我不打算再帶太多的其他助拳者,否則待我奪了魁首,只能帶八個人上去,那能帶誰?我原本一行六人,就只有三個空位置。你一個,黑犀一個,哈士蟆一個,沒了。所以,剩下的三個位置,只能從剩下的人里找。”
鹿司歌愕然道:“那豈不是說,烏雅,曠子規和丹若三人都要上場?”
陳玄丘道:“是!不過,我并未把他們算進去,曠子規是絕對不能出手的,烏雅這廝,貌似只會夸夸其談,也沒甚么戰斗技能。丹若那小丫頭,我不太看的透,但從現在所知的情況來看,也不厲害。到時叫他們站在邊緣,一旦發現情況不妙,馬上棄賽逃下賽臺就是了,免得無端送了性命。”
鹿司歌一聽頓時憂心忡忡起來:“這樣的話,大人豈非是要以一人之力,力敵九大高手?”
陳玄丘安慰道:“黑犀和魚不惑很能打的,哈士蟆可以收奇兵之效。黃耳那家伙,我看他有點藏拙,應該也有些真本事。尤其是,我不是還有你幫忙么?”
“人家要是擅長打斗,當初也不會……”
鹿司歌咬了咬唇,道:“那我們不如趕緊練習一下吧,彼此配合默契,司歌才能給予大人最好的助力。”
陳玄丘愕然道:“練習什么?你別看我優哉游哉的,其實我每天都有認真修行,只可惜這里的靈氣太過稀薄,只能通過修行提升意境,而功力的增長,實在談不上。”
鹿司歌紅著臉兒,輕輕嗔道:“大人聰明絕頂,怎么會不明白人家的意思,分明在故意打岔。可……司歌既然決定追隨大人,便此生不移。鹿氏一族修的就是‘輔之道’,別無所長,自然要……練習一下配合大人做戰之法。”
陳玄丘登時明白過來,鹿司歌這是要跟他練習一下怎么騎她?
嗯……怎么感覺怪怪的。
陳玄丘訕訕地道:“這里,貌似施展不開吧?”
鹿司歌嫣然一笑,柔聲道:“司歌租下宅院的時候,就考慮到了。這主臥后邊,便是一個偌大的室內演武場。其實人家只是要與大人練習一下如何同進同退,配合作戰,這空間也足夠用了。”
“這樣的話……”
陳玄丘突然有些口干,一口喝干了杯中茶水,看看鹿司歌眸如點漆,正在望著他。
想想雖然感覺有些不自在,可鹿氏一族的技能就是在戰斗中充當座騎,自己早晚還是要跟她并肩作戰,說不定騎呀騎的,也就習慣了。
于是,陳玄丘放下茶杯,鼓足勇氣站了起來,道:“好,那……咱們就去磨合一下。”
“磨……磨什么合?”鹿司歌的眼神小有驚慌,像一頭受驚的小鹿。
“練習、練習的意思!”陳玄丘趕緊解釋。
“喔,大人請隨我來!”鹿司歌垂下眼簾,也不大敢看陳玄丘的樣子,邁步走在頭前帶路。那小蠻腰款款而動,極富韻律的樣子,把青春嬌美,寫意地流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