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眼前這紅衣女子,竟是雀辭的親娘?”
看著眼前這不過雙十年華,頂多比雀辭少了幾分稚氣,實在不像差著一輩兒的紅裳女子,陳玄丘真個傻眼了,結結巴巴地道:“你是我丈……丈母娘?”
紅裳女子怒道:“我還以為是道韻來了,沒想到居然是你。你個渾小子來了有個屁用!什么丈母娘,現在不是了!我不想女兒守活寡,干脆殺了你,她好另擇佳婿。”
陳玄丘大驚道:“你……真是我岳母?岳母大人,大家一家人,不要一見面就喊打喊殺的好不好?”
紅裳女子冷笑:“少湊近乎,如果不是你那奸詐狡猾的娘親使計,我會答應這門親事?蘇青綰、蘇媚兒,那個天殺的狐貍精!”
紅裳女子看來真是一提起陳玄丘的母親,氣就不打一處來,連大名帶小名兒,咬牙切齒地一塊兒說出來!
陳玄丘也是天狐之身,心思何等聰慧。
她方才遠遠大呼一聲“休傷我陳郎”,稱呼自己父親又只叫名字那么親切……
只怕這位鳳凰一族的有夫之婦,是和我爹陳道韻有些什么不清不楚的關系。她不會給她老公戴了綠帽子吧?
在遙遠的塔外之世,南疆離火之山上。
雜亂不堪的石室中,一個不修邊幅的中年畫師正在專心致志地作畫,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結果手上的顏料就染上了鼻尖,可他也未察覺。
“奇哉怪也!我居然會著了風寒?不對,難不成這次調出的顏料有什么不妥,刺激得我打噴嚏?“
畫師思索了一下,沒再發現什么異狀,于是便把這個問題拋在一邊,繼續作起畫來。
陳玄丘急急思索著:我爹給我說了一門親,是冀州蘇氏,是他的妻弟家。可我母親那家,卻給我說了一門親,竟然是東夷的鳳族。恐怕這個婚約不是烏龍那么簡單了。
沒準就是我娘當初發現我爹跟眼前這個紅裳女子有什么私情,所以故意設計,與她聯姻,把這對關系曖昧的小情人兒,變成姻親關系的親家公親家母,她還好意思再傾心于家父么?
哎呀,他們老一輩的居然這般狗血么?
齊姓至尊瞪大一雙牛眼,一直在旁邊惡狠狠地看著。此時聽二人言語,才知道來的人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位情敵,而是嬋媛女兒的丈夫。
齊姓至尊頓時轉怒為喜,笑瞇瞇地道:“嬋媛啊,既然進了這伏妖塔,就沒有離開的可能。曾經的一切,都可以當成上一世,過去了,就過去了吧。
放眼伏妖塔中世界,除了我,還有誰能配得上尊貴如你。我誠心追求你許久,不如你就嫁給我吧,你我二人結合,生一個麒麟凰的孩兒,咱們好生養育他成人,也可稍減你思女之苦。“
原來,這第六層的至尊,竟是一頭麒麟。
麒麟和鳳凰都是以雄雌之性命名,麒者為雄,麟者為雌。鳳者為公,凰者為母。
而麒若與凰結合,所生即為麒麟凰,可以繼承父母雙方的能力,成為比他們更強大的神獸。
紅裳女子聞言大怒,她說歸說,還能真殺了陳玄丘不成?
她只是又失望,又痛心。
失望的是,來的不是陳道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