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瞟了鹿司歌一眼,笑瞇瞇地道:“放心,不會很久的。姑娘是那陳玄丘的什么人吶?我看你眉鎖目清,頸挺背直,尚是處子之身,想來那小賊還未得手。你可要小心著他,那小賊最是油嘴滑舌……”
鹿司歌臉兒一紅,她和陳玄丘之間,曾主動自薦枕席的可是她。倒是陳玄丘對她很敬重,并不曾占她便宜。雖然她已追隨陳玄丘,非萬不得已,陳玄丘也并不把她當成坐騎,而是平等對待的人,她對陳玄丘可是感激的很。
修輔道的人,最難得就是能遇到一個尊敬、禮遇她的人,但她遇到了,何其幸運。
南子一邊說著,一邊將一些茶水淋到了那粒種子上,就見那粒種子迅速膨脹到豌豆大小,然后開始生出根系,扎入土壤,然后便汲取大地營養,瘋狂生長起來。
兩片葉莖、四片葉莖,不斷長高……
陳玄后就像看著用攝像機濃縮了多少天的種子發育過程,片刻功夫,那花已經快要及膝之高。
這花種出來能怎么樣?長出一朵人頭大的食人花來,噗嗤一口吞掉老煙斗的腦袋?
陳玄丘看得一臉納悶兒,這時卻聽老煙斗悶哼一聲,面現痛苦之色。
陳玄丘等人不由向老煙斗望去,就見老煙斗放下煙斗,“刺啦”一聲撕開了胸襟,露出松馳肌膚下肋骨根根明顯的肚腹。
他那肚腹之間似乎有什么東西,忽爾這里頂一下,忽爾那里頂一下,似乎刺破肌膚出來。
陳玄丘看了一眼那花,突然發現老煙斗肚腹之中的東西似乎與那花的生長是一致的。
那花葉向那里舒展,老煙斗肚腹內相應位置便也鼓脹一下。
這玩意兒真邪門,南子跟什么老妖怪,學了這么一手邪門功夫?
陳玄丘正想著,那花已經綻放了第一朵花苞,而老煙斗的肚腹間,竟也鼓起一朵花苞來。它奮力地想要破腹而出,將老煙斗的肌膚撐得極薄,陳玄丘等人不禁能看出那花的輪廓來,甚至連粉紅的花瓣都能看出來。
老煙斗“嘿”地一聲笑,道:“原來,不但別人的茶不能隨便喝,自己的茶也不能隨便喝嘍。”
旁邊吳侃族長一聽,這才明白,方才南子化茶為劍,斬向老煙斗。老煙斗一口將那茶劍吞下,不料,當時南子就已在那茶中做了手腳,這個女子,心機之深,實在可怕。
老煙斗一把拿起桌上煙斗,喃喃地道:“肚子不舒服,再吸一袋煙就舒坦了。”
說著,他將煙斗在桌沿上磕了磕,將還燃著的煙絲磕了出來,慢吞吞地取煙絲要換上新的。
此時,那磕摔在地上的煙絲失去煙斗的束縛,有了較多的空氣接觸,一下子從暗紅變成了熾紅。
熾紅的煙絲蓬然炸開,化作一片巖漿,汨汨地流向南子。
還隔得老遠,那熾熱便撲面而來,這不是幻術,這竟是真正的巖漿。
徐伯夷嚇了一跳,用兩條膝蓋挪著,嗵嗵嗵地就避了開去,速度飛快。
左言雙眼不能視物,兩顆黑珍珠在眼眶子里咣當咣蕩的,納罕問道:“出什么事了?”
南子嫣然道:“沒什么好,安生坐著。”
這時那巖漿過處,正在舒展生長的花“嗤”地一聲化作了一團青煙,燒得一點兒也沒剩下。
老煙斗正被里邊的花朵奮力舒展,想要撐爆的肚腹馬上平靜下來。
這時那巖漿還未停止,依舊滾滾向前,突然拔地而起,變成一個巖漿巨人,渾身噴吐著火焰,怒吼一聲,巖漿組成的烈焰之拳,一拳就打向南子嬌美粉嫩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