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覺得很羞恥,一個女人,在這些方面竟叫一個男人給比了下去。
于是,她弱弱地強調:“窩棚,是我搭的。”
七音染毫不客氣地拆穿她:“你搭的窩棚,在你去狩獵的時候,有只喜鵲落了上去,然后它就塌了,現在的是小丘丘搭的。”
南子無語,忽然想到,你能?你再怎么能,你會生孩子么?這樣一想,受傷的心靈終于得到了平復。
夜深人靜,明月高升。
遠處蟲鳴唧唧,一片靜謐。
陳玄丘縫好了衣裳,針腳細密。他滿意地檢視了一遍,悄悄放回鹿司歌的窩棚旁,不料鹿司歌竟沒睡,從小窩棚里探出頭來,怯生生地道:“謝謝主人,針線活兒,人家……以后會學的。”
還是小鹿乖乖,陳玄丘滿意地一笑,道:“正常的,鹿家的輔之道,恐怕從來不曾想過還要做柴米油鹽這些事情。”
只穿著小衣,長發披肩,顯得婉媚可憐的鹿司歌好奇地道:“主人怎么會懂這么多呢?”
陳玄丘嘆了口氣,道:“我從七歲,就照顧四個人的起食飲居了。”
嗯?四個?五個?嗯,不算自己的話,好像就是四個。
陳玄丘沒有多想,因為這時他聽到了一陣急促穿行的聲音,就象一只受驚的野獸,奔跑在林間。
陳玄丘沒有喚醒七音染和南子,而是立即拔身而起,主動迎向聲響處。
南子一見,急忙竄出帳蓬,急急把外衣穿起。她系腰帶的時候,赫然看見,七音染白衣飄飄,雙腳懸空,南子也早就娉娉婷婷站在一邊,原來這兩人也不曾入眠。
勾旦帶著文豹,不顧頭面地奔跑在林間,一些橫生的枝條,尤其是有些上邊有倒鉤、有銳刺,把他的頭面都劃傷了,卻也顧不得了。
他是南疆腹地最大的四大部落之一,蒼云部落的少酋長。
四大部落之中,也只有蒼云部落,對于嘯聚起兵,反抗大雍最為反對。
他們不明白,他們好好地生活在南疆,與大雍其實沒什么交集,為什么要把寨中青壯的命葬送在戰場上。
為了中原的花花世界?他還沒有狂妄到認為他們有能力打敗大雍。
在不愁吃、不愁穿的情況下,他們的野心便沒有那么大。
但是,并不是每一個人都安于現狀的,巫術最大的厲害之處,就在于防不勝防。它不像道術、妖法和武功一樣,更多地體現在明面上,而是暗中陰人。
但是正面出手,機會并不多,尤其是,它最大的弱點,是不能波及太多人。
所以,大概正因為這個原因吧,那位大巫神在遭到拒絕之后,也是一笑而去。
他們以為對方已經罷手,孰料,陰招卻隨后而來。
而動手的,竟然是他的未婚妻,鬼風部落的秋靈兒。
她來部落做客,卻暗中帶來了大巫神下了咒的巫偶,一夜之間,將他的父親,還有三位叔叔,以及部落的兩位大巫師全部害死。
勾旦悲憤莫名,可他只能逃,他要留得一條命,才能找機會報仇。
蒼云部落,那等強大的部落,僅驍勇善戰的叢林戰士,就擁有五千人之多。可如今追隨地他身邊的,卻只有大巫師為他配備的護衛,文豹一人。
這是大巫師用部落中在狩獵巨晰時中毒死去的一位勇士,混合了一頭黑豹制造的一頭人形怪物,其快如風,出手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