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朱雀辭危在旦夕,但陳玄丘不是個莽撞人,只是他自忖身上有紫金葫蘆,自己的援兵應有盡有,而且地窟之中使用,也不用擔心消息泄露,可以放心大膽隨意施為。
巫三才和巫四象見他竟然毫不猶豫地單獨一人跟著他們去見大巫神,倒也暗暗佩服他的膽量。只不過,馬上就死的人,而且沒準會被大巫神惡趣味地制作成什么傀儡永世奴役,那佩服之感便蕩然無存了。
后山這個山洞還真沒什么殊異之處,只是一個依山而現的蝙蝠狀山窟,這里就是大巫神的棲息之所,所以現在多了很多的用具,地上也鋪了南疆特有的一種香草織就的席子。
這種香草柔軟光滑,先天帶有淡淡的香氣,還能驅趕蛇蟲蚊蚋,一般的寨中元老,也不過有那么一兩條,是鋪在榻上用的,可這里的地面,卻奢侈地鋪滿了這種席子,都是來自于秋白狗的供奉。
大巫神身邊留有六名弟子聽用,派去前寨的是前四人,留守此處的則是巫五行和巫六甲。
巫五行和巫六甲在空蕩蕩的大山洞中正在用一些瓶瓶罐罐調拭著什么,忽然,一個清越的聲音在山洞中回蕩起來。
“原來,來自天界的人研習巫術,也是用些瓶瓶罐罐。”
巫五行和巫六甲霍然轉身,就見一個白衫少年翩然而入。
他們的三師兄和四師兄半跟在后邊,神情尷尬,狀若隨從。
“倒也沒錯,聽說最擅長練丹的那位圣人,也是起爐升火,也有煉丹失敗的時候。”
陳玄丘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這洞中情形:“天界生命,源于人界。雖然你們為了彰顯自己的不同,竭力吹噓度劫飛升是質的變化,但是看來還是我想多了,你們只是力量更為強大的修士,搬出了人間界而已。”
巫五行蹙眉道:“三才師兄,此人是誰,怎么擅闖師尊的洞府?”
巫三才苦笑道:“五行師弟莫要魯莽,此人,就是陳玄丘。”
巫六甲奇道:“你們把他抓來了?要活的干什么?”
巫四象的臉頰抽搐了幾下,恨不得一巴掌烀巫六甲臉上,你瞎啊!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們把他抓來了?
巫四象只能郁悶地道:“這位陳公子,一劍便殺了太極師兄。一劍未出,只是負手而立,便殺了兩儀師兄。”
巫五行和巫六甲嚇了一跳。
巫三才苦笑道:“我等自知不是對手,所以帶他來見師父。”
巫五行和巫六甲不禁扭頭向后邊看了一眼。
通向地下的那條洞隙,就在這個大型山洞的后部。
陳玄丘已經看到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有微微的風的氣息從洞中來,所以,那不是一個死洞。但氣息如此弱,要么是另一頭兒太狹小,要么就是地洞太綿長,什么風吹到這邊兒來,都弱了。
巫五行聽說大師兄和二師兄這么容易就掛了,尤其是已經快要練成神軀的二師兄都死得那么容易,立即打消了和陳玄丘動手的想法。
他見陳玄丘正望向洞口,忍不住道:“洞穴里邊岔路無數,且綿延數里,我們很難通知師父,也無法讓他聽見我們的聲音。平素都是等師父自己出來的。陳公子若在這里等,我等以貴客款待,若是不然,就只能由我等引路,進去尋找家師了。”
陳玄丘哪里肯等?說不定就差了一剎,可愛傲嬌的小雀辭就要變成一具無知無識的傀儡。
陳玄丘馬上道:“好的很,那就麻煩四位頭前帶路了!”
他才不要把這四人留下兩個在外邊,萬一他們在外邊做了什么手腳,都是麻煩。
四人一聽也是心中暗喜,這個陳玄丘真是太上道了,讓他去他便去,這個地窟已經被大巫神巧妙布下困縛鳳凰的大陣,要對付你,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