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駒含笑道:“它活著的時候,尚且不是我的對手,何況是制成了戰傀,雖然無痛無識,比以往更加勇猛,但靈活與技巧,終究是遜色很多。”
秋白駒說著,把劍往腰帶上懶懶地一插,道:“我說過了,我不殺女人。兩位姑娘還是讓開吧,我殺了他就走,絕不為難你們。”
陳玄丘沒皮沒臉地笑道:“不殺也可以打敗啊,她們兩個都挺目空一切的,大叔不如你替我教訓她們一下啊。”
秋白駒微笑道:“你想先看看我的根底?沒用的,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沒有用處。”
陳玄丘也嘆了口氣,躲在朱雀辭和妲己身后,探頭說道:“你如果真有這個自信,何必提前把部下都打發走,只你一人在此等候我們?你想先用強大的氣勢打擊我的信心?沒用的。”
秋白駒目光一閃,訝然笑道:“我只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罷了。面對任何對手,哪怕只是一個稚兒,我也絕不會大意。這是對對手的尊重,也是對我自己的尊重。我方才的手段,本來就是劍道的一部分,并不算用心機。”
陳玄丘歪著頭想想,點點頭道:“我懂了,劍圣宮本武藏殺佐佐木小次郎,用的就是類似的手段。這的確是劍道的一部分。”
秋白駒眉頭一挑:“劍圣?我怎么沒聽說過這么一個用劍的高手?難不成他是冥界中人?只有那里,我不熟悉。”
陳玄丘道:“鬼知道他現在算是哪一界的人,他的老祖宗現在說不定還是一只未開化的猴子。而且,他這個劍圣,只是人間之人的稱譽,遠遠比不了你這位用劍的……神仙!”
朱雀辭和妲己都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剛剛的對話,早已讓她們明白,眼前這個人,是個神仙。
妲己恨恨地道:“大巫神那廝居然敢說謊。表哥,回頭咱們得好好收拾他一下。”
這句話一說,換了秋白駒臉上變色了:“你說什么,大巫神未死?”
大巫神未死,但他卻完全感應不到大巫神的氣息,那豈非說明他對眼前三人的評估有誤,這三人有著他也辦不到的能力?
秋白駒的臉色剛剛一變,陳玄丘已然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機會。
他像一顆出了膛的炮彈,呼嘯一聲,就從朱雀辭和妲己中間不寬的縫隙中穿了過來,迎面一拳打向秋白駒的面門。
陳玄丘肩膀一塌時,氣勢已然噴薄而出。
當他從朱雀辭和妲己中間穿過來時,面前的空氣似乎也被他的速度給激蕩開了。
一朵泥浪怒綻在陳玄丘、朱雀辭和妲己三人背后,那是陳玄丘發力前沖時蹬起的一簇泥土。
“大巫神的金身,也吃不下我連續七拳的重擊,我倒要看看,你吃得下幾拳!”
陳玄丘這句話出口的時候,他已經打出了七個七拳,七個七拳,至少有一半是在上一個拳影還未消失時,便已打出去的。
所以,在旁人眼中,陳玄丘此時就仿佛八臂金剛,一個個凌厲的拳印,似乎同時打向秋白駒的周身要害。
“我說過了,絕對的力量面前,鬼域手段,毫無用處。”
秋白駒哂然一笑,只抬起了右手,并指如劍,一道璀璨的金色劍芒在指尖閃現,陽光之下的廢墟之上,似乎也因之乍然一亮。
劍芒陡然暴漲,劃作數十條金線,迎向了陳玄丘的拳頭。
如果南子在左近,就算沒有看清他的容顏,只憑這一手劍罡,也能迅速認出他的身份了。
她和王舒窈一對天之驕女,卻為了他四百多年耿耿于懷,一個不肯投胎,寧可以鬼軀活著,一個不斷輪回,始終不忘前世的那個人。
楚夢!
只是,看起來前任想殺了現任,現任也想殺了前任,卻不知她若在場,會幫哪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