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去招攬他時,許他個什么名份呢?如果太低了,恐怕他不愿意。如果把菩薩果位送他,會不會太高了?
師尊可是說過,新教建立后,為我預留的位置就是一尊菩薩啊。這一下子就讓他與我比肩,不合適吧?
不成,我得思量好了,再去招攬他。不然,以此子之精明,一旦弄巧成拙,再想招攬就難了。
想到此處,摩訶薩又硬生生停住了云朵,決定挑個最佳的機會再出現。
陳玄丘可不知道那云朵之上,竟有一位高人暗中窺視著他的舉動。而在后邊,還有一個南子,遠遠地躡著他的形影。
陳玄丘翻過一座山峰,就見前方仍是山巒蒼茫,但是在群山之間,有一片河谷,不過五六里地的寬度,依著山勢,狹長彎曲,長度上至少則有二十多里地,然后才歸于狹窄的山坳。
就在這樣一片平地上,中間一道河流,河流兩岸,有民居錯落,連兩側平緩些的山坡上,都開墾出了一片片田地,看起來,算是一個不小的鎮子了。
這樣的地方,一定有鐵匠。
陳玄丘心中欣喜,立即驅馬向山下沖去。
陳玄丘驅馬直奔鎮中心,果然看見有鐵匠鋪子的幡子迎風招搖。
陳玄丘連忙下馬過去,說明來意。那老鐵匠聽了他奇怪的要求,又看了看那盆荀草,笑瞇瞇地道:“這個簡單,三日之后,客官……”
陳玄丘道:“別三日之后了,我現在就要,越快越好。”
說著,一枚金餅子就拋到了砧板上,發出悅耳的脆響,跳動了幾下才停住。
那老鐵匠兩眼放光,抓起金餅子狠狠咬了一口,看著上邊的牙印兒,眉開眼笑地道:“是真的!客官,老朽這兒有打開的鐵板,切割成合適大小,立時就可以打造,半個多時辰就可完成。只是,這是原為他人打造的鐵器,我這一來對他人可就不好交代了,都是老顧客……”
“吧嗒!”
又是一枚金餅子落到了砧板上。
老鐵匠嘮嘮叨叨說這么多,只是想少找回一點錢,多賺幾文,根本不是想繼續要錢。不想陳玄丘竟如此大方。
那老鐵匠兩眼發直,看了看砧板上的金餅子,一把抓起來塞進懷里,惡狠狠地叫道:“拴柱,把給陳老爺家打造的那幾塊上好鐵板拿來!二狗子,炭火燒得旺旺的,開工了!”
“叮叮當當……”
已經很少親自出手的老鐵匠覺得拿了人家這么多鐵,就得有對得起人家的好手藝,親自上陣,在兩個徒弟的配合下,賣力地打起鐵來。
陳玄丘就在對門兒茶攤下要了碗大碗茶,一邊喝茶,一邊逗著那個穿綠衫、系白裙,長得像一朵水靈靈的小白菜,鼻頭上還有兩顆俏巧雀斑的羞澀小姑娘說話。
那小姑娘大概很少見到他這種風度儀表、形容俊俏的小哥兒,一見他就臉紅得說不出話來,偏生陳玄丘越是如此越喜歡逗她說話,弄得小姑娘一張臉蛋兒一直紅通通的,都可以用來燒火沏茶了。
這時候,鐵蹄聲驟然傳來,一隊大雍官兵跑步闖進鎮子,頭前幾匹駿馬,馬上坐著幾位身著布衣而非軍服的人,有老年也有中年,神色陰郁,睥睨之間,頗有傲色。
陳玄丘坐在茶棚下,眼看著那隊人馬從他面前過去,看到其中一位面白無須的老者時,突然感覺有點兒面熟。
嘶~,在哪兒見過?
因為這隊士兵的的是大雍的旗號,所以陳玄丘首先回憶的就是他在中京見過的人,印象里似乎沒人與此人相似。
突然,陳玄丘腦海中靈光一閃,猛然想起一個人來。
他在姬國谷園之戰中,似乎站在姬侯身后的那位寺人,就是此人。因為此人半邊臉似乎有些問題,露出表情的時候,只有半邊臉有生動的表情,另半邊臉是癱的,所以陳玄丘有些印象。
會是他么?
他怎么領著一隊大雍官兵?
他們來這鎮子做什么?
陳玄丘不再逗弄那棵烹茶的小白菜了,漸漸斂了笑容,淡淡地看著從面前跑過去的大雍官兵。
被陳玄丘逗弄得一臉窘迫,快要把頭埋進胸口里的小白菜,見他突然對自己失去了興趣,心中不禁有些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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