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丘忍不住問道:“姑娘是祖巫一族?卻為何被關在這里?”
那女子穩定了身子,反問道:“你又是誰,為何出現在這里?”
陳玄丘苦笑道:“說來話長,一時之間,只怕說不清楚。”
說著,陳玄丘抬眼看了看高處進來的門戶,心中思忖著,這里既然是用來關人的,應該沒有別的出口了。
那個孟楚找不到我,必會告知天柱峰的人,也許他們就會搜到這兒來。不過,這入口狹窄,能進來的人不多,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放膽施為,在這里亮出我的底牌,反殺他們。
想到這里,陳玄丘反而不再忐忑。
翠衫女子的腿似乎還有些僵硬,扶著神像的基座,輕輕靠坐下來,道:“你不說明身份來意,我什么都不會說,也不會跟你走。”
陳玄丘苦笑道:“千頭萬緒的,我只是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翠衫女子妙眸一閃,道:“你是天柱峰的敵人?”
陳玄丘搖搖頭,坦率地道:“不是!而且,天柱峰的洛兒姑娘,對我有恩。但是,我擔心,天柱峰會視我為敵人?”
翠衫女子神色似乎剛剛一松,這時又微微緊張起來:“為什么?”
陳玄丘道:“因為,我的敵人,就藏身在天柱峰。如果天柱峰的人與他有所溝結的話……”
翠衫女子道:“你的敵人?是誰?”
陳玄丘道:“你不會認識的,他是……一尊天神!”
翠衫女子神色一動,脫口道:“劍神任逍遙?”
陳玄丘驚奇地道:“他的確擅用劍,不過……,他本名叫任逍遙?”
翠衫女子展顏一笑,道:“不,他化身千萬,名字也不知道用過多少了。我也不知他的本名,我只知道,他來天柱峰,用的化名就是任逍遙。”
陳玄丘大喜,多了解那個可怕的劍神多一些,便能多一分勝算。
他也依著神像的基座坐了下來,道:“姑娘竟然知道他,看來他很久以前就來了天柱峰了。”
翠衫女子搖搖頭,道:“也不算很久,他來天柱,才不過六個月。”
陳玄丘立即明白過來:“所以,姑娘你被關在這里,最多也只有六個月吧?”
她是天柱峰關押的人,而劍神孟楚是天神,不可能盡人皆知,更不可能有人告知這個早被關押在地下的人,所以,這就說明,孟夢來天柱時,這位姑娘還是自由之身。
翠衫女子遲疑了一下,點點頭道:“不錯,我在這里,只有六個月。那位劍神來了不久,我才……來了這里。”
陳玄丘急道:“不知他來天柱,意欲何為?天柱峰和他,究竟是什么關系,姑娘你可知道?”
翠衫女子道:“你還沒說,你是誰,你來天柱又是為了什么?”
暗影中,疏影用神念對陳玄丘道:“主人不必忌諱,要想取得她的信任,終于坦白于她。如果她會對主人不利,到時候把她拘進葫中世界就是了,也不用怕她什么。”
陳玄丘一想也是,如果眼前這女子是敵非友,會對自己不利,那也不用講究什么,就把她拘進葫中世界便是了。
大巫神關得,這翠衫女子又有何關不得?
想到這里,陳玄丘便放松了身體,靠在神像基座上,坦然道:“我姓陳,陳玄丘。此來天柱,是冒用了中州徐家人的身份,給洛兒姑娘送一盆荀草。”
翠衫女子嬌軀微微一震,不過陳玄丘正在思忖措辭,倒是沒有注意。
陳玄丘此時正靠在神像基座上,被他用誅仙劍斬斷的一條黃土之鏈,正耷拉在他腰間。
而他腰間浸了水的荷包里,那畫眉果兒汲足了月靈泉至陰之水的水分,又感應到了黃土之精的氣息,便活躍起來。
畫眉果兒迅速地生根發芽,竟鉆破了荷包,附著在那黃土之精鑄成的鏈子上,一路攀援而上,就像童話故事《杰克與豌豆》的那顆有魔法的豌豆似的,蓬勃生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