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龜坐在他旁邊,正在惡狠狠地瞪著陳玄丘。
對陳玄丘,他向來不太服氣,隨著陳玄丘走南闖北,勘察各方地形,尤其是奉常院的情形過程中,他一直在苦練狂獵傳給他的練體之術。
這套練體術與陳玄丘的真武體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李玄龜特別適合修習這種功法,功力突飛猛進。所以,他也就越來越不安份了。
他倒也不想做別的,就是想跟陳玄丘再打一場,用他的拳頭狠狠揍陳玄丘一頓,出一口惡氣。
但是,霸下轉眸,看到了兒子躍躍欲試的神情,便嘆息一聲,低聲道:“玄龜,不要再想了。”
李玄龜不服氣地道:“憑什么,就算追隨了他,就不能跟他動手了?我跟他切磋一下成不成?”
“成個屁!”霸下翻了翻白眼兒,沒好氣地道:“你老子我,現在都不是他的對手。”
李玄龜大吃一驚,道:“爹,你可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他的修為,能超過你?”
霸下苦笑道:“如果你爹我老眼未花不曾看錯的話,陳玄丘如今已經是太乙境以上的修士,我不是他的對手。”
霸下有些消沉,在葫中世界,人家是老天爺,這是沒辦法的事。這就像出身,人家出生就是太子,你比不了,也沒法比。
但是在這葫外世界,他們的修為造詣,卻是靠自己的勤修與領悟的。
可是在葫外世界,他還是比不了陳玄丘,這就有點太打擊人了。
李玄龜張口結舌,太乙金仙級別的高手?
陳玄丘?
憑什么!
可是,自己這爹雖然不太靠譜,總也沒有坑自己兒子的道理。陳玄丘……真有了太乙境之上的修為?
再望向陳玄丘時,李玄龜不禁暗自沮喪,他以為自己的進步已經足夠神速,可是當他發現人家的進境居然比他還快百倍時,那打擊就太沉重了。
如果對方的進境還有追趕的余地,差距只能激發他的斗志,但是當雙方的差距已經天壤之別,拍馬都追不上時,那一個人的斗志,就只能被徹底擊潰了。
“咳!明天,大家就要回轉中京了,介時,霸下兄、玄龜侄兒,你們可徑往奉常寺報道,已經招攬的各方高手,都在那里集結。不日,我們就要趕赴太平關,畢全功于一役。”
龜靈拍掌雀躍道:“好啊好啊,到時候我要憑著一口勾動劍,叫姬國叛賊曉得我的厲害。師父,今兒下午,我和哥哥切磋過,我比兄長,如今也只略遜半籌了。”
陳玄丘笑道:“你根骨好,而且霸下一門氣血雄渾無雙,也最適合體術修煉。你好好用功,待西方新教開宗立教之日,自然還有好處與你。”
龜靈得了師父夸獎,不由得喜上眉梢。
南子卻道:“明日回了中京,我也去奉常寺報到么?”
陳玄丘道:“要打敗太平關外姬軍容易,但要讓天下人識破他的真面目,尤其是識破在他背后暗中相助的那些道貌岸然的天界修行者的真面目,卻需費些功夫。你本出身于姬國,南氏乃姬國大姓,或可從中發揮大力。“
南子道:“你是想派我回姬國,搜羅姬侯那些見不得人的證據?”
陳玄丘道:“平天下易,平人心難。若沒有鐵證如山,如何能讓天下人識清素有賢名的姬侯真面目?如何相信他們敬仰崇畏的天神,不過是為一己私利,視眾生如草芥的人物?你不要小看了這件事,很重要。“
南子點點頭,似笑非笑地道:“嘖!這是連中京都不讓我去了,直接打發我去姬國么?好吧,你說重要,我去就是。只是,你真不是尋個由頭故意打發我避開么?”
龜靈好奇地道:“南子姐姐,我師父為何要尋個由頭打發你避開,你要有危險么?”
南子對著龜靈笑靨如花:“姐姐我可沒有危險,危險的是你師父。我估摸著,東夷畫璧的朱雀辭,怕也要趕到中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