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丘道:“我……我游走四方,招攬……天下英雄。路上遇到了李玄龜,想到和他父親的淵源,而且他妹子,還被我收作了弟子,我便把他也招攬了來,免得……他誤入岐途,投入姬國一方,來日……刀兵相見,讓他父子為難。”
朱雀辭俏臉含霜地道:“誰要聽你說這些廢話,我就問你,他為何打你?”
陳玄丘振作一下精神,吃力地道:“一日晚間用膳時,我徒龜靈突然問我,世間最愛之人……是誰,我……脫口而出,說了你的名字。結果,被李玄龜聽見,妒火中燒,向我挑戰,我……自然不能退卻。”
在朱雀辭心中,陳玄丘雖然功力大進,卻依舊不是李玄龜的對手。因為就算是她,當初也不是李玄龜的對手,被追得到處跑。
直到如今,她已成就元鳳之身。
可是,陳玄丘不行,他還是一只弱弱的三尾還是五尾的小狐貍呢。
朱雀辭聽了陳玄丘的話,臉上的寒霜開始有解凍的痕跡,卻仍板著臉道:“明知道不是人家的對手,你就不能服個軟?逞什么能!”
陳玄丘振作精神道:“我便是被打死,也……絕不能……服軟!你是我……媳婦兒,我不能叫他……覺得,你……你選的人,不如他。”
“你本來就不如他,如果不是我娘給我訂下這門親事……”
朱雀辭冷哼著走到陳玄丘面前,上下看了看。
她的目中,閃爍起了兩簇小火苗,似乎能直接看透陳玄丘的身體。
陳玄丘咧嘴笑道:“放心,死不了,我雖不如……李玄龜皮糙肉厚,但也……撐得住。”
朱雀辭道:“那位南子姑娘呢,不請出來叫我仔細瞧瞧。”
陳玄丘道:“她……去姬國搜集姬侯罪證去了。”
朱雀辭道:“好像還有兩個青衣俏婢……”
朱雀辭看向陳玄丘身后的影子,陳玄丘忙道:“她們也去了姬國,彼此有個照應。咳,其實也是陰差陽錯,當初是……”
“好了,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朱雀辭轉身就往外走,陳玄丘真急了,不過,他的確傷得很重,一條肋骨都斷了,這一動,疼得呲牙咧嘴。
朱雀辭在門口停住了,回眸睇他一眼:“知不知道我為什么放過你?”
陳玄丘茫然地看著朱雀辭。
朱雀辭道:“因為,你會怕我見到她們不高興。因為,你真的受了很重的傷。還因為,我憑什么讓賢?”
“哼!”
朱雀辭走掉了,陳玄丘呆呆半晌,也不知道該不該為朱雀辭的慧黠聰明點個贊。
他只是覺得,自己的鼻子上,似乎被拴了一條繩子。而且是他自己系上去的,從此以后,便是只能被朱雀辭牽著走,他也心甘情愿。
奉常寺中,覲見霸下的人一波接一波。霸下把他的兒子帶在了身邊,他的女兒已經是眾人皆識了,而且還是“老天爺”的徒弟,后臺無比強大,他不用操心。趁這個機會,得給這個傻兒子鋪鋪路了。
又是一撥客人進來,正是狐偃、獅王、寶可鯊等人,霸下正滿面春風地向眾人介紹著他的兒子,門口突然紅影一閃,出現一道倩麗的身影,俏臉含霜。
正向客人含笑拱手的李玄龜一見來人,原本的憤憤不平,原本的我才不拿熱臉去貼你冷屁股的賭咒發誓,頓時一掃而空,他驚喜地沖過去,喚道:“小雀兒!”
“砰!”
一拳正中李玄龜的左眼,位置和陳玄丘烏青的左眼位置一模一樣。
李玄龜慘叫著倒飛出去,紅色身影涌身追上,
“小雀兒也是你叫的?”
朱雀辭飛起一腿,正中李玄龜肋下,肋骨斷了,傷勢輕重,和陳玄丘一模一樣。
龜靈不知所以,眼見哥哥莫名被打,發起急來,掣劍就要沖上去。
霸下一把拉住了她,悄聲道:“不許動手,那是你師娘。”
龜靈大驚:“啊?我師父那么和氣,怎么我師娘,好兇喔……”
霸下看著被連番暴擊的兒子,連連搖頭,嘆氣道:“我就說,不要跟陳玄丘動手,輸了吃虧,贏了也要吃虧。不聽老爹言,吃虧在眼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