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把對頭釣出來干掉,只有那樣,他才能心無旁騖地做他最擅長的事。
盤坐許久,文幸的呼吸漸漸平穩,開始進入冥想狀態。
突然,頭頂鐘乳石間的一片狹長陰影中,陡然射出一道人影。
有陰就有陽,陰暗與光明是一對孌生子,怎么可能完全消除它的存在。
就只是這一片光明沒有照到的地方,一道人影便閃了出來,仿佛是自虛空中出現,一柄彎刀席卷而來,無情地斬向瘟神文幸的頭顱。
這一刀還未斬至,那森寒的刀氣已經及體,尤其是自空劈下,直斬百匯,讓人連元神都不能逸出,這一刻,森寒的刀氣似乎把人的神魂都定住了,要一擊絞碎。
文幸張目,霍然從冥想中醒來,右手一揚,一枚虎撐套出空中擊來的刀尖。
但他一站起,便有一道淡淡的影子自身后出現。
一直在等待機會的躡影,在師兄追風為他制造了這個好機會后,馬上躍遷到那片陰影之中。
隨后,地面上便迅速“長出了”第二個殺手,一刀撩向瘟神文幸的后脊梁,誓要一刀壞了他的金身。
躡影在追殺瘟神文幸的過程中,進步也是神速,此時雖然脫離了陰影空間,動作快得也只如一條淡淡的虛影。
瘟神文幸獰笑一聲,突然反手向自己眉間一指,只是一指,他的身體突然木化,肩上甚至還長出了一根小小的枝條,上邊有兩片翠綠的葉子。
陳玄丘曾經中過的木之毒,瘟神文幸竟然用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篤”地一聲,躡影的一刀從文幸的尾椎骨直劃上去,在他后背上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但是身體已經木化的瘟神,既沒有覺得痛楚,也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他的右手仍然沒有木化,虎撐鐵環準確地套住了追風手中的刀尖。
追風的刀是彎刀,瘟神套住刀尖,立即反向一擰,迫使追風不能及時拔出刀尖。追風沒有及時棄刀,自己的武器,豈能輕易棄之。
他身隨刀走,利用敏捷的身法扭轉了身形,想要拔出刀來,但身形扭轉間,離瘟神也更近了一步。
瘟神肩上的枝條突然一抖,兩片翠綠的葉子突然離枝而起,射向追風的雙目。
逐一剪除,是瘟神文幸的策略。
縱然對手擁有可以解除毒物的藥物,他也不信直接將劇毒貫入對方的雙目,對方還有時間進行解毒。
那兩片翠綠的葉子,是木毒精華的凝結,比普通的木之毒還要濃烈百倍、千倍。
“螻蟻!本神已經玩膩了,該下殺手了!”
瘟神獰笑著,轉身撲向躡影。他已木化的身體在這剎那,已經完全恢復。
無數歲月研究各種劇毒,他的身體早已百毒不侵,哪怕是放開防御,任由劇毒入體,只要他的身體還有一小部分保持活性,他就能迅速驅除毒素,恢復本身。
瘟神探出的手,手掌心長出了一枚木刺,如月下疏斜的梅枝,那梅枝的尖兒上,綻開了一朵腥花的小花,刺向躡影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