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不適合他發揮的場所,那就龍困淺灘,只能任人相戲了。
“不要殺他!”
柳影終于出現了,不過卻是出手阻止毀了兵器的躡影氣憤之下想殺了瘟神的動作。
花蔭閃出來,眉開眼笑:“哈哈哈,不錯不錯,如影隨形啊,你們收的這兩個徒弟,資質著實不錯。我看比你們倆也差不了多少了。”
如影隨形尷尬地對視了一眼,這兩個老家伙當初繼承的陰影門功法不全,一代代傳承下來,反反復復就是拿著陰影門的這一門入門功法反復研究、打磨、習練。
臨到老來,他們已經把這奠基功法練得爐火純青、出神入化,卻沒有更進一步的功法可學,追求沒了方向,所以這幾年來,修行都漸漸放下了,開始耽于享樂。
修行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而更高明的功法,他們又是在遇到柳影花蔭之后,和兩個徒弟一起學的,現在竟然快讓兩個徒弟比下去了,被祖師這一調侃,好不尷尬。
“大人吩咐過,要抓活的。”
柳影笑瞇瞇地說著,伸手要去抓瘟神,突然看見他的金血落在地上,竟然腐蝕得地面堅硬的巖石地腐朽崩壞,不由得臉色一變:“這廝混身是毒,不要直接碰他。”
瘟神痛得臉色蒼白,咬牙切齒地道:“你們……區區凡人,竟敢傷害……本神的金身,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要把你們培養成藥俑,吊著你們一口氣兒,試我的……新藥,叫你們,永生永世,受盡煎熬,不得超生……”
隨形嘆了口氣,道:“我以為,我和師兄近些年來不再涉足江湖,每日守在一方諸侯家中享清福,已經夠墮落了。想不到你這所謂的天神,比我們還要過分。”
瘟神怒聲道:“你在說什么?”
隨形道:“你現在是我們的階下囚啊,隨時都會被我們殺掉,還敢在這里大放厥詞,想把我們培養成什么?藥俑?你能逃出我們的手掌心再說。”
“我逃不了又如何?”
瘟神癲狂地大笑起來:“愚蠢的凡人,你們懂什么!我的金身,并不是我的本體,哈哈哈!神的金身,除了寥寥無幾的肉身成神者以及先天神祗,都是由香火信仰之力凝聚而成的。
本神,是封神榜上人,只要封神榜上未除名,我便擁有不死之身。只等天庭清理人間,重塑造信仰,香火神念重新興旺起來,我就會在封神榜上復活的,哈哈哈……”
柳影和花陰互相看了看,柳影道:“還有這事兒?”
花蔭道:“殺不死,確實麻煩。”
兩人異口同聲道:“這事兒,得稟報大人。”
瘟神怒吼道:“什么大人?誰是大人?是不是你們的幕后主使?他竟然敢和我們天庭作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總有一天,我要把他也做成藥俑!”
躡影不屑地道:“你連我們都打不過,還想對付他老人家?”
神被凡人鄙視了。
瘟神氣得發瘋,大吼道:“告訴我,他是誰?”
追風肅然道:“他老人家便是青萍山人陳公私諱玄丘,你聽說過么?”
瘟神大概是失血過多,頭暈暈的:“青萍山人陳公私諱玄丘?怎么還有這么長的名字?能調教出你們來,也該是一號人物才對?為什么本神從不曾聽說過?”
柳影嘆了口氣道:“這個神,沒文化。你們就別跟他浪費唇舌了,他剛剛一直俑啊俑的,我琢磨,用泥巴燒制出來的陶器,大概能防他的毒。你們趕緊去村鎮里找找,或許有醬缸什么的,弄一口來,咱們裝了他運回中京請功!”
拿醬缸裝我?
瘟神差點兒沒氣暈過去。
……
追風口中那位號青萍山人陳公私諱玄丘字還沒起的陳玄丘,此時正站在大雍天子宮中,香夫人的寢殿門前。
他是風塵仆仆地趕回來的,好兄弟有了子嗣,大雍帝國有了第一個繼承人,這么重要的時候,他豈能不在身邊。
他沒有叫赤公公向內通報,而是站在殿前,安靜地看著寢殿內的殷受。
香夫人躺在榻上,帷幔半垂,看不見她。
而殷受,則是懷中抱著一個襁褓,小心翼翼的,像是呵護著一碰就碎的稀罕物兒,動作十分的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