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不惑又驚又喜:“哈,真的有人。這位老前輩,你有所不知,我們是……”
那聲音截斷他的話道:“我不管你是誰,滾!”
狂獵道:“前輩,我乃巫族狂獵。”
那聲音猛然一頓,沉默片刻,微微有了激動的語氣:“你是巫族人?巫族……現在還好么?”
無名等人面面相覷一番,李洛兒答道:“前輩,在下也是巫族人,名喚李洛兒。我巫族,現在境況極是不好。”
那聲音有些顫抖地道:“怎……怎樣不好了?”
李洛兒辛酸地道:“巫族后人,少部分被天庭拘役于天柱峰上,其他族人,則受后土娘娘庇護,生活在冥界。可是,冥界中劃予我巫族的地方,也是極小的一塊。致使我巫族后人,只能茍延殘喘,當初遍布大地的巫人,現在不但族人不過萬余,便是想再生一個孩子,都要賄賂天庭神官,才得允許……”
李洛兒說罷,那人又沒了聲音。
狂獵焦躁起來:“前輩?前輩?你為何專問我巫族消息?難不成,你……也是我巫族人?”
地下,忽然傳來嗚咽之聲,那聲音越來越大,變成了號啕大哭,哭得狂獵等人愕然不已。
洛兒叫道:“前輩?前輩?你說話呀?”
那人不理,只是號啕痛苦。
丹若不耐煩起來,怒道:“我們費盡周折,好不容易才找到救你的辦法。你一不通名報姓,二不肯乖乖出來,婆婆媽媽的,哭個什么勁兒。”
地下那聲音哭泣道:“你們走吧,走吧,不要管我。我是巫族的罪人,我是巫族不可饒恕的大罪人,我罪該萬死!活該囚禁于此,永生永世不得赦出,我該死啊……”
什么情況?
巫族的大罪人?
這……被鎮壓于此,也不知幾千幾萬年了,居然還有人有機會重獲自由時而不肯離開?
眾人都有些傻了,狂獵頭腦簡單一些,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在他的理解中,巫族的罪人,那就是嚴重傷害過巫族的敵人。
狂獵攥起了拳頭,森然道:“你是誰?你究竟是誰,報上名來!”
那人只管悲泣大哭,卻不理他。
李洛兒美眸微微一閃,緩緩道:“前輩,你說你是我巫族的大罪人。那就是說,你也是我巫族族人,卻做了嚴重傷害我巫族的事情,所以才內疚自責,情愿把對你的鎮壓,當成給予你的懲罰,是不是?”
那人只管大哭,卻不回應。
李洛兒道:“我巫族,從不曾出過叛徒。既然你自責對不起巫族,那一定是被人欺騙利用,做過什么事情,從而使我巫族承受了重大的損失,是么?”
那人的哭聲愈發顯得悲慘辛酸,能讓一個大男人哭得這么傷心,而且還是一個被天庭極為重視,費盡心機鎮壓于此的大人物,他會鑄下什么大錯,才會如此自責傷心?
眾人都猜不到,齊齊望著李洛兒。
李洛兒道:“什么才算是我巫族不可挽回的重大損失?能叫前輩這樣的高人如此自責?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巫族曾經有過一位大巫,神箭無雙,號稱箭神。
他的妻子,被天庭的一位神將引誘,私奔了。箭神大怒,以裂日神矢射殺了妖族天帝的九位太子。
妖帝怒不可遏,追殺這位箭神時,擊殺了他的好友夸父大巫,從此揭開了主掌天地的兩族,再無休止的大戰,最終落得個‘同歸于盡‘的結局。”
李洛兒嘆了口氣,苦笑道:“難道前輩你,就是那位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