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風耳此時還沒醒來,他的耳朵太靈敏了,在他運起神功時,千里之外一只蚊子哼哼,在他聽來,也可如雷鳴一般清晰。
結果在他全力運功專注于一點時,竟有利箭銳嘯,在其耳邊,不但震聾了他的耳朵,而且腦袋也受了沖擊,人現在是醒過來了,但是站立不住,總是往一側歪斜摔倒,大概是搞壞了腦內負責平衡的什么東西。
而且,人一直昏昏沉沉,嘔吐不止,耳鳴不止,連句話都說不完整,嘴歪眼斜的直吐涎水。天帝折騰了一番,什么也沒有弄清楚,只好叫人先把他抬下去醫治。
釘住千里眼的箭,待我天兵將把千里眼從牌匾上弄下來時,竟自己消失了?
天帝捋著胡須,疑惑不已。
這樣可怕的神箭,這種自動消失的能力,似乎……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那是太遙遠的事了。而且那個人一直被鎮壓著,怎么可能。
天帝正糾結不已,考慮要不要派人去那人的鎮壓之地一探究竟,卷簾大將沙磊匆匆而至,打斷了他的思考。
“陛下,西方新教,卯時正,成立了。多寶道人點卯于大雷音寺,開講新教教義。西方教除二圣之外,已盡數平移入新教,此外,還有散仙隱修,四方異人,正陸續趕往靈鷲山,要拜在新教門下。”
天帝這許多年來,已經形成了一套儀式流程,一聽西方新教竟是仿上古遺風,開教儀式如此簡單,不由有些意外,道:“竟然如此隨意?”
卷簾大將道:“是!多寶有言,于日升之時開講,日落之時而止。在此期間,所有趕到靈山腳下,過山門而聽講者,都是與西方有緣,可自動列入他的門墻。”
天帝聽了不禁有些啞然,這也太隨便了吧?我若派一隊天兵去詰難,又或者派個人過去道賀,一旦走過山門,聽到你說的話,那也算是你的門人了唄?
還別說,以西方教一向的門風,這種事兒,他們真干的出來。
天帝深深地吸了口氣,揮揮手道:“知道了,密切關注他們的動向,尤其要注意,除西方舊教平遷過來的弟子,還有哪些強大的散仙修士加入其門。”
卷簾大將恭應一聲,悄然退下。
距上朝議事還早,打發走了卷簾大將,天帝孤坐上首,甚坐寂寥,便施法力,駕一道朝霞,飛抵天闕神宮之上,極目四顧,忽然看見遠遠一點星芒,正淡淡欲隱。
太陽將升,太陰將隱,那一點欲隱的星芒,正是太陰星。發光的,就是太陰星上的蟾宮。
天帝揮了揮袖子,淡淡地道:“朕隨處走走,爾等不必跟來!”
隱身四下護侍的眾天兵神將齊齊現身拱手,悄然退下。
這里是天庭,自然不用擔心天帝的安全。
天帝大袖一拂,踏霞光遠遁。
在太陰星即將隱沒的最后一剎,天帝的雙足便已踏上了太陰星的地面,面前一處秀美雅致的庭院,一棵桂花樹開得旺盛,芬芳撲鼻。
“呀,天帝駕臨,小仙迎接來遲,恕罪!”
一個生著一雙兔耳的俏麗少女突然閃現,跪接天帝。
天帝擺了擺手,道:“姮娥睡下了么?”
太陰星與太陽星日月輪轉,所以太陽星上線后,才是太陰星的夜晚,所以太陰星上女仙,也是與此時歇息。
兔耳少女道:“娘娘正要睡下,小仙去告知娘娘……”
“不必了,退下吧!”
天帝舉步,直往蟾宮中行去,兔耳少女連忙跪送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