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丘摸了摸鼻子,道:“你怎不去選一處勝景所在,建你的洞府?”
敖鸞撇撇嘴道:“人家一直是住水晶宮的。在東海是,在小千世界里也是。”
陳玄丘道:“這是我們進入天界的第一步,條件簡陋了些,這里可沒有海。”
敖鸞笑道:“那倒也是。那么,就看你選哪里嘍,你選哪里,我住哪里,不挑的。”
陳玄丘有些招架不住了,訕訕地道:“咳!我這個……,事情還很多,只等大家在此站穩了腳跟,我還要四處游蕩,沒個定居之所的。”
敖鸞訝然道:“眾人唯你是尊,你竟不在此處建個道場?”
陳玄丘道:“建是要建的,但我既不在此長住,隨便選個地方就行了,倒不必與他們爭搶。”
敖鸞似笑非笑地道:“因為第一重天的長留仙島,并不是你的目標,你有更高、更遠的打算么?”
她把更高兩字咬音重了一些。
陳玄丘笑道:“昊天所居為三十二重天,其上便是天地人三教教主的道場。可是,除了那個練丹的,一個長住昆侖仙山,一個選了你們東海的金鰲島,建了座碧游宮,也未見他們長住天上啊。”
敖鸞揶揄道:“你拿自己跟人家比呀?哎喲,也對,小千世界里,你可是比他們更尊貴的人物。我不管,反正人家跟定你了,你去哪,我去哪。”
這個跟定是怎么個跟定?說是追隨,也說得通。
陳玄丘才不會主動揭破,讓自己更難招架,便打個哈哈道:“既如此,那你便去幫我尋個地方吧,我在此處,多少總要待些時日的,看看這島上仙人,作何反應。”
敖鸞嫣然一笑,道:“好,那我便去給你造一處小屋。”
說罷,敖鸞騰空而起,也往島上落去。
陳玄丘搖搖頭,心中奇怪。
大小茗兒父親新喪,尚未籌備葬禮和服孝,沒有追隨而來,入靈鷲山,得佛光沐浴,得以擁有飛天之能。
朱雀辭本為鳳凰,性情高傲,不會入西方教門。
妲己擔心母親安危,如今不知天界有何反應,不敢擅離,這都罷了。
怎么卻不見南子跟來呢?
倒是敖鸞,此番出了葫中世界,怕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了。
陳玄丘想著,便收了葫蘆,面前“澎”地一聲,便現出一只吊睛白額猛虎,把陳玄丘嚇了一跳,急忙掣劍在手。
卻見無名縱身一跳,從那突然消失了的葫蘆處,跳到了虎背上,叫道:“小師兄,我還在。”
陳玄丘忙收了劍,道:“咦,原來是小師弟,你在西天,得授何職啊?
無名的唇角抽搐了兩下,道:“多寶道人,沒看到我……”
陳玄丘啞然。
兄弟二人默然片刻,陳玄丘湊過去,拍了拍無名的肩膀,道:“無語啊,想來是你機緣未到,不要怕,此番入了天界,未來機緣多多。”
無名無所謂地笑道:“我已恢復前世記憶,只以截教門徒自居,本也不想入什么西方教門,哪怕只是權宜之計。師兄,你不想在長留仙島久住,可是為了尋我師父?”
陳玄丘緩緩抬起頭,望向更高更遠的天空,喃喃道:“天庭不會就此罷休的,鹿臺人神之戰,只是一個開端,未來的事,還多著呢。我父不在人間,那么,或許就在天上。找到他,自然也是我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