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各處仙山福地,也會有新飛升的仙人會尋覓至此,就此結廬而居,在此修行。
但是,一則要多少年才有一位新仙人出現,二來做為一個新仙人,他們大多循規蹈矩,一般都會先去拜訪已然定居此地的仙人,得到人家允許,而且盡量不在人家洞府附近定居。
自從盤古開天辟地,什么時候出現過四千八百修士同時出現在一處仙山各自搶占地盤的。
所以,遁身于仙虹之中正在潛修的這位仙人十分惱怒,便現身出來,想趕走他們。
誰料,這些妖魔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嘲諷起他來,這位虹仙子登時大怒。
他把臉色一沉,喝道:“狂妄!爾等披毛戴、濕生卵化之輩,得有機緣,飛升上界,該當珍惜機會,謹身自省,居然如此狂悖,顯見德行本領,不配居于上界,待我替天行道!”
虹仙人將手中桃枝一抖,枝上桃花攸然飛離,化作虹光,便向玉腰奴和金翼使刺去。
他又戟指一點,身下彩虹突然火光熊熊,一道火焰直撲向泉水,立時蒸騰起灼人的汽霧,而他則持著曲斜的桃枝,飛身刺向獻桃童子。
“哎呀……”
無腸公子飛身從水中躍出,已被燙得渾身通紅。
玉腰奴和金翼使雙雙迎向飛來的花瓣,那每一片輕盈的花瓣,都如一口犀利的飛刀,玉腰奴將手中雙刺舞得旋風一般,終是被破了防御,一片花瓣擦腰而過,斬出好長一道口子,玉腰奴痛呼一聲,就從瀑布上跌下。
金翼使勉強逃過花瓣,登時大怒,縱身于空,化作金缽大小一只蜂子,挺著長長的尾刺,便向虹仙人當頭扎去。
獻桃童子舉著一根棒子,與虹仙人大戰。他身子靈活,又有許多猴子猴孫在一旁投擲暗器助戰,一時間倒也虹仙人站個平手,金翼使趁機飛來,那虹仙人聽見麻人的嗡嗡聲起,猛一抬頭,好巧不巧,額頭便被扎了一針……
……
極西之地,原本是天柱十二峰的所在。
這里陷沉之后,海水倒灌,原本的群山變成了海底的諸峰,潛流洶涌,無風亦浪高七尺,縱有漁夫,也不敢冒險駛入這片突然陸沉造成的水域。
而此時,就在這片新生的海面之上,卻有一個女子在浪上演武。
風姿如仙,體態裊娜。雖然她在演武,但一舉一動,都充滿了美感,叫人賞心悅耳。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仙子一般的美人兒于海上踏浪演武,使的卻不是秋水一泓的長劍,也不是纖纖長索這類可以增益其風姿的武器,卻是一口黑黝黝的斧頭。
浪尖兒上,背負雙手,站著一個老者,身子隨著海浪上下起伏,卻是穩穩的絲毫不受影響。
他撫著胡須,緩緩點頭,這個徒弟當真不錯,稍一點撥,便能領會要義,倒是省了許多功夫指點。
南子將一套師父剛剛教授的斧法使罷,波旬哈哈一笑,道:“不錯不錯,在老夫教過的徒弟里,你算是中上之資,十分不錯。”
南子施展蝶舞天涯身法,踏浪掠至波旬身邊,道:“聽聞西方有菩提灌頂秘法,佛光普照之功,入得山門,便可大有助益。為何師父卻要將我留下,不是您吩咐弟子跟緊了陳玄丘么?”
波旬笑道:“多寶悟道時,老夫多有干擾。叫我弟子去承他恩惠,以后我還怎么好意思再去跟他搗蛋?再說,我魔門自有無上魔功,你學那些雜七雜八的狗屁功夫作甚?”
南子道:“卻不知師尊傳我這套本領,還要多少時日才能練成?”
波旬道:“以你的資質,不會太久。我魔門功夫雖不講究頓悟,但卻更加奇妙,前期進境成長極其迅速,只是后來容易走火入魔。”
南子窒了一下,波旬笑道:“你卻不用擔心,老夫乃六欲天之主,所有的魔,都得臣服于老夫。老夫親授的本領,極難走火入魔的。
你別急,好好習練,你早一日練成,便可早一日去見陳玄丘。如今他已立足天上,將來的對手不比從前,你若不提高修為,去了也只是一個陪襯。”
南子臉兒一紅,心中有些窘意,忙岔開話題道:“徒兒不解,師尊你是何等身份地位,為何卻對陳玄丘如此在意,頗多看顧照護。”
波旬目光微微一閃,打個哈哈道:“我魔道中人行事,隨心所欲,但憑一己喜惡。陳玄丘這小子,很對我的胃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