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丘聽到這里,不禁啞然。
嬋媛道:“這種催生,兇險也是極大的。所以,我們要陪伴在雀兒左右,為她護法。若不教她盡快成長起來,很難承受接下來的局面。這孩子又死心眼,一意要與你并肩作戰。”
陳玄丘感激地看了朱雀辭一眼,朱雀辭向他甜甜一笑。
畫師道:“所以,我們只能用這個辦法,盡快讓她成長起來。也因此……”
畫師吸了一口氣,似乎很愉快地說:“尋找你爹,只能由你自己去完成啦!”
嬋媛瞪了畫師一眼,對陳玄丘道:“你很聰明,懂得借勢。這天地之間,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力量,可以以一人之力,左右整個三界,就算道祖鴻鈞也不成。
即便是他后來與天合道,唯我獨尊。由他一手扶持起來的天庭,也并非鐵板一塊。冥界,也還是不曾屈服于天庭。懂得借勢,才是智者所為。
現在你一系列的手筆,使得天庭疑神疑鬼,目前只要你不主動繼續出手,他們也不會咄咄逼人,所以,你的安全還是有保障的。因此,你尋找令尊,萬萬不可用莽撞的辦法。”
陳玄丘肅然道:“兩位前輩放心,晚輩不是只會動用一身蠻力的莽夫。”
嬋媛欣然道:“甚好,天地之間,以我所知,以北極命名者,一共有這么幾處,你記好了……”
……
長留仙島,一處崖間,斜生一株迎客仙松。
太白真君飛抵長留,將拂塵輕輕一揮,云氣蕩開,迎客松旁,竟現出一個洞口。
太白真君烏青著一只眼睛,飄然閃入其中,豁然竟是別有一番天地。
原來,這長留仙島看著不大,內中竟是別有洞天,有大法力者,將其中很大一塊,辟為了自己的洞天福地,占據其中。
而留在外邊,讓四千八百妖魔占據的,實不足這長留仙島的百分之一。
這真正的福地,卻在此處,只以一處洞口與外界相連。
太白真君飛入其中,循一道仙泉溪流而上,不一時便來到一處山下。
往上看去,仙山一半隱入云中,云中有仙鶴飛翔,水中有靈魚跳躍,處處仙韻逸然。
山間小徑之上,隱見宮闕一角,太白真君微微一笑,便按落云頭,舉步向上走去。
這太白慣習人情世故,此番有求于人,自是擺足了姿態,以示恭敬。
山間高處,一處宮闕,雖非金壁輝煌,卻是仙態雅然。
宮殿之上,有三位仙人端坐于上首云蒲仙草織就的蒲團之上。
對面,正有七八位仙人七嘴八舌地向他們訴苦。
說的最是聲淚俱下的,便是虹仙人。
只是,他若自己不說,現在便是那些老鄰居,都要認不出他來了。
虹仙人此刻額頭腫起老大一個包,那肉瘤撐得皮膚透明發亮,臉部的皮膚被這一拉,抻得一個褶子都沒有,眼角都向上吊著,再配合他壯懷激烈的手勢動作,真跟唱大戲的一般。
坐在上首的,正是長留三仙:田牧野、游子初、古道之。
虹仙人面無表情,聲淚俱下。
面無表情,不是因為他是面癱臉,而是臉皮子繃得太緊,做不出表情。
動作木訥,是因為他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不然就腦殼兒疼。
虹仙人就用這么怪異的表情,痛心疾首道:“三位上仙,咱們長留仙島,一向太平。誰料突然間來了一群山精野怪,而且沒有經過雷劫飛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