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珠一錯,就見大廳屋頂沒了,天光一片燦爛。
天光之下,她大姐丁卯神將曹卉一劍橫空,衣帶飄飄,緩緩降落下來,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地面上,紫霄公子左手按著左臂肩窩,右手掌心鮮血淋漓,肩窩處也有金色的血液從指縫中汩汩而出。
紫霄宮其他四位弟子,一個正從遠處飛回來,他此時不是在駕云,而是在爬云。
因為他是單膝跪在云頭之上,一手撫著胸口,不時還吐一口金血。
另外三名紫霄宮弟子,一個以奇怪的扭曲形狀倒在斷柱之下,昏迷不醒。
另一個正棄了雷電叉,胡亂抹著臉,臉上血跡糊了一臉,眉毛處上下翻開,綻開一道劍傷,就像眼睛之上,又開了一對眼睛。
而最后一個,眉心深凹,皮膚上印著一朵“小花”。
那“花兒”有點熟悉……
等等,好像是我六丁神將府制式戰靴的鞋根上的花紋。
卉姐這是一腳蹬在他的眉心了?
紫霄神宮掌教大弟子率四位同門,牛逼拉烘地趕到“仙人居”,然后卉姐單人獨劍,大發雌威,這就干凈俐落地把他們都擊敗了,還打得這么慘?
齊嬋云驚訝地看著曹卉,原來卉姐深藏不露,這么厲害的嗎?
曹卉也有點暈,只有她知道,方才的一切,都是那個青衣小帽的小伙計的手筆。
那小子究竟是誰,到底什么目的?
“嗯……現在怎么收場?”
一劍獨尊曠真人仗劍看著現場情形,深深注視了曹卉一眼,向她拱拱手道:“原來丁卯玉女竟然深藏不露,失敬、失敬!”
曹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否認?人家不信的吧?
承認?怎好貪人之功?
一劍獨尊見她默然不語,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斷,態度更加謹慎起來,微笑道:“難怪袁公曾說,玄女娘娘麾下藏龍臥虎,高手不知凡幾。他只是娘娘座前老奴,出風頭比較多而已,并不是修為最高的。”
一劍獨尊哈哈一笑,道:“當時曠某還以為他是虛言恫嚇,今日見了姑娘大巧若拙、反樸歸真的本領,方知此言非虛。
曠某一生追求武道之極致,也最為敬重造詣高深的同道,看在曹姑娘的面子上,曠某此后不在北極天玄女娘娘治下與人比武較技了。”
他轉向空中和四下眾仙人,傲然道:“紫霄宮五弟子,今已重傷,曠某勝之不武,不屑出手。今日之戰,也不必分個勝負了。各位同道,蟾宮仙子主持的天河大選,曠某是一定會參加的,咱們屆時再見!”
說罷,曠真人背后鞘中長劍嗆然飛出,化作巨劍,曠真人踏劍御風,飄然而去。
來時如雷霆,去時若浮云,著實地瀟灑。
雖說今日沒有見到曠真人與紫霄公子的精彩一戰,但大家都覺得不虛此行,因為丁卯玉女和紫霄仙宮五弟子的一戰,更加的有趣,很有成為談資的潛力。
尤其是丁卯玉女表現出來的深不可測的實力,以及通過曠真人一番話所透露的信息,大家對九天玄女一脈的實力,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