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丘納罕不已,看看金燕子身畔地上,又一手托起金燕子的后腦,一手輕輕捏住她的雙頰,往嘴巴里看看……
陳玄丘正跟個牙醫似的,閉著一只眼,睜著一只眼,貼近了她的嘴巴上看下看的,金燕子悠悠醒來,張開了雙眼。
那丹藥在她口中被口水潤濕,便化成藥汁咽下了,此時方才悠悠醒來。
結果她剛一醒,就見一個蒙面人,一手托著她的后腦,一手托著她的下巴,正湊近了來……
金燕子這一驚非同小可,奮起余力用一推,喝道:“你干什么?”
“咦?你醒了啊,我剛喂了你一顆丹藥,因為吞咽不下,剛去取了水來,卻發現丹藥不見了,如今看來,是已經服下了,你可好些了?”
金燕子這才感覺口齒間有藥香回味,腹中暖烘烘的,似有藥力發散,這才信了他的話。
金燕子揚起雙眸,正要道一聲謝,卻一眼看見陳玄丘蒙面的手帕,頓時一呆。
金燕子道:“你是誰?”
陳玄丘道:“甲寅神將榮世星……”
金燕子截口道:“你以為我不認識他?”
陳玄丘干笑一聲,道:“相逢何必曾相識呢?其實在下只是一個四處游歷的散仙,偶然來到北極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金燕子看著他蒙面的手帕,那是玄女娘娘因功賜與丁酉神將莊真的五錦飛云帕,六丁神將里,也就那個最會來事兒的小賤人獲得過這種賞賜。這人蒙在臉上,卻說他是偶然游歷到北極天的一個散仙?
陳玄丘擔心他回去晚了,那個一直對他有所懷疑的曹卉發現他不在,又會生出什么疑心,便道:“既然金神將沒事了,那在下就告辭了。”
“還未請教恩人尊姓……哎喲……”
金燕子急急起身致謝,忽然雙腿一軟,又要摔倒。
陳玄丘連忙上前扶住,金燕子就軟軟的貼在他的身上,嬌喘吁吁地道:“人家內腑受了傷,一時體虛氣短,可否勞動恩人送我回六丁神將府呢?人家還不曾好生答謝恩人。”
金燕子說著,一手扶住陳玄丘的手臂,另一只手有些虛弱地扶在了他的后背上。
陳玄丘一聽,天大的笑話!
我要背著你就這么走回六丁神將府,還如何冒充小伙計?敢情九天玄女還沒回來,我去白打了快一個月的工,又是做飯又是裁衣的,結果一事無成,我就得跑了?我體驗生活來了?
陳玄丘馬上無情拒絕道:“不巧的很,在下還有要事得去南極天一趟。在下的丹藥靈驗的很,金神將只消打坐片刻,回去六丁神將府不成問題。”
說著,他已攙著金燕子坐下,擺明了不想送她。
金燕子柔聲道:“既如此,那人家就不叨擾恩人了,只是,還請恩人賜下姓名,也好……”
陳玄丘灑然一笑,道:“在下一介籍籍無名之散仙,無牽無礙如浮云。援手于金神將,只是舉手之勞,不必記在心上。告辭!”
說罷,陳玄丘騰空而起,迅速閃沒在林中。他卻沒有注意到,就在他的后心,一只飛燕金光一閃,便沒入他的衣內。
“能徒手擊敗天秤老人,七掌將他重傷,會是一個籍籍無名的散仙?還有,莊真的五錦飛云帕,為何會在你的手上?”
金燕子喃喃地說著,目光閃動,顯然根本不相信他的話。旋即,她狡黠地一笑:“我已在你衣服上下了金燕尋蹤咒,便是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找得到你。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