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羽微笑道:“那就省了本仙官許多唇舌了,這個南山雁,傳聞有諸多不端,娘娘很不喜歡。”
鶴羽細長的眼睛微微一瞇,沉聲道:“我此番來,就是想問四位記功官,手中可有南山雁的罪過把柄啊?”
值時官劉洪大概是數他最忙,忙昏了頭,愣了一愣,呆呆地道:“南山雁做事還算勤勉,而且也未犯過大錯,沒有什么罪過把柄啊。”
鶴羽臉色微微一沉,冷聲道:“是么?既如此,或許本仙官該去別處再尋訪一番……”
值月神黃承乙趕緊道:“鶴仙官且慢,南山雁的罪過,會有的,會有的。”
鶴羽臉色一霽,微笑道:“這才對,既有傳言,那便不會是空穴來風,這個南山雁,一定有問題。”
值年神李丙小心地問道:“只是不知……丁未神將這罪過,該有多大?哦,不知道查出來以后,會有多大。”
鶴羽雙眼望天,淡淡答道:“上誅神臺……”
四個記功官大吃一驚,不料鶴羽卻是一個大喘氣:“那未免過了。”
“呼~”四個記功官同時松了口氣。
鶴羽道:“最好是以觸犯天規之責,削去修為,貶入輪回。若不然,也當受罰于北極,比如打入北極浣衣局,于天河浣紗,永不開釋!”
四值功曹聽得暗暗心驚,這南山雁一個丁末神將,和瑤池金母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怎么就得罪了人家,居然要受這樣的懲治,可憐,可憐……
心中雖這樣想著,四人還是齊齊一俯首,同聲應道:“小神等明白了,鶴仙官請安居府中,靜候佳音。”
鶴羽打個哈欠,道:“本仙官在御前也有許多事務操勞,不能久耽于北極呀。不過既然來了,本仙官不妨四處走走,散一散身心。就給你們十日期限,事情應該能辦好吧?”
四值功曹連連應承:“一定,一定!”
……
金燕在仙林中休息了片刻,穩住了傷勢,便駕起云來,緩緩回歸六丁神將府。
又將息了一夜,那丹藥果然靈驗無比,那么沉重的傷勢竟已好了個七七八八。
金燕打起精神,把要緊的公文處理了一些,捱到夜晚回到閨閣,盤膝打坐,吐納仙界靈氣,入定了足足一個時辰方才醒來,感覺精神奕奕,只要不動武,如今的狀態便與受傷前再無二致,這才欣喜地住手停功。
然后,她就想起了那個身上攜有五錦飛云帕的神秘男人來。
此時他在何處?
金燕抬手,瑩白如玉的掌心漸漸透出一點金光,化作一只金燕子,翩躚于空中。
隨著它振翅而舞,又有一只金燕子憑空出現,離得極近,金燕訝然叫了一聲:“就在我六丁神將府?我六丁神將是玉女神將,府上沒有了不起的男仙官呀?”
金燕子叱喝一聲,她化出的金燕便展翅飛去,金燕子立即尾隨其后。
天庭并非鐵板一塊,尤其是其中原本的主要神將,來自于封神大劫中陣亡的各方。他們在人間時就是死敵,死后封神,又沒洗去前世的記憶,上了天庭能友好和睦?
不過,這本來也正合乎天帝的心意,群臣不能抱成團兒,才更有利于他的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