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丘劃行片刻,迎面就見幾個天兵潛來,一見陳玄丘,便放聲大叫:“賊子在……”
陳玄丘撲上去,掄起拳頭砰砰砰砰,干凈利落地將他們放倒,幾個昏死過去的天兵被四處激蕩的水流涌得在水里飄來飄去。
再向上升浮不久,一只巨鷹展翅從遠處飛來,它在水中,雙翅展開,一撥水,其勢如箭,遠遠便叫:“飛鷹使者在此,誰敢擅闖天河,棄械就縛!”
陳玄丘返身便走,一迭聲道:“沒有械,沒有械,我去也!”
陳玄丘沖出去數百丈,在水下犁出一道白色的水浪,簡直就是最好的追蹤線索,飛鷹振翅,循蹤追來。
飛鷹使者這一飛,巨翅扇動,河底巨浪滔天,濁流滾滾,陳玄丘立時下沉,籍著攪動的濁浪,反向飛去,貼著飛鷹使者的肚腹,悄然逃了開去。
陳玄丘一路躲躲藏藏,絕不戀戰,見天兵落單,上前就是一頓拳腳,看見人多,撒腿就跑,漸漸浮升高處,就見天河水中,無數水兵布陣森嚴,大有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氣勢。
一位金甲將軍,手提長槍,傲立于水中,身后兩名小校,扶著兩桿大旗,在水中飄搖,上面各書四個大字“一氣都統”“天河將軍”。
陳玄丘一轉身,就又逃了開去,看見一株在水中搖擺搖曳的海帶狀巨大水植,不遠處正有一隊隊巡河天兵潛來,陳玄丘立時沉了下去。
那水植巨大,兩片葉莖交叉點,小小一個縫隙,對人體來說,也如葉莖縫隙之于瓢蟲,足以藏身還有富余。
陳玄丘正要潛進兩片葉徑間的縫隙,里邊陡然冒出一只白生生的秀氣小腳丫,向前他的面門就踹了過來。
虧得陳玄丘警醒,原是怕這里邊藏了水蛇,本就提著戒備,身子一側,便避過了這一拳。
好大的力氣,好快的速度,那一腳竟在水中蹬出一蓬水花。
陳玄丘貼著那條長腿就鉆了進來,和藏身于此的人擠了個結結實實。
那人布巾蒙面,因為水流涌動掀起,面巾糾貼在臉上,卻是上邊露出了眼睛,下邊露出了一張櫻桃小口,正是南山雁。
南山雁未敢用劍,怕一劍刺死了他,血腥氣傳開,引來天兵,本想一腳踢暈了他,誰料反被他欺近了身子。
兩人往這縫隙中一擠,嚴絲合縫,扭個身都難,更不要提握在另一只手中的劍根本舉不起來了。
恨恨地看著面前一張布帕因為濕了貼合在他臉上露出的好看的輪廓,還有那雙帶著促狹笑意的漂亮大眼睛,南山雁突然發起狠來,向前一探身,張嘴就向陳玄丘臉上“咬”去。
陳玄丘立時把頭一擺,左閃、右閃,上仰、低頭,搖頭擺尾……
南山雁“窮追不舍”,呲著一口小白牙,“咔咔咔”地咬空好幾次了仍不罷休,一副誓要扯下他的面巾,看清他是誰的模樣。
空間有限,避無可避,陳玄丘躲了幾躲,眼看快要閃避不開,心中一惱,立時發起反擊,吐一口氣,將面巾掀起,露出了嘴巴,向著南山雁的嘴巴就迎了上去。
南山雁大吃一驚,馬上左閃、右閃,上仰、低頭,搖頭擺尾……
“嗯?”
南山雁驀然瞪大了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眼神中帶著不敢置信的悲憤。
吻……吻上了?
我的初吻啊,就這么沒了?
被一個藏頭露尾的天界小賊偷走了我的初吻?
丁未玉女南山雁的淚水,立即不爭氣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