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丘與宋押司等再赴仙人居,共飲一番,酒足飯飽,宋押司一行人方依依不舍,與陳玄丘拱手作別。
陳玄丘踏云而起,直往東方去了。
宋押司嘆息道:“那位西方教的自在王佛,我也有所耳聞,據說很是了得,率四千八百眾,占了長留仙島,滅了田牧野、游子初、古道之三人,天庭未予干涉,諸散仙也無人替他三人主持公道,說到底,還是畏懼這陳玄丘的實力。”
一位書吏道:“我也聽說過,不過,天庭和諸散仙均不作聲,據說并不是忌憚這位自在王佛,而是擔心觸怒他背后的中央世界娑婆教主。”
宋押司點頭道:“多寶已證得圣人之身,自道祖合道于天,他是唯一一位成圣的大修士,而且并不依仗鴻蒙紫氣,這等了不得的人物,天庭有所忌憚,也是應該的。”
別看他們只是神將府里幾個小小書吏,但是倒比許多位高權重的神人仙人,更喜歡討論至高無上的圣人。若是給他們一個鍵盤,指點三界,蕓蕓眾生,也是不在話下。
陳玄丘望東而飛,飛至無人處,方才變幻身形,隱入一團云氣,操縱那團白云,向著天河方向緩緩飄去。
陳玄丘藏身于云朵之中,飄到天河上空,悄悄觀察許久,漸漸摸清水上天兵巡弋的規律,窺個空檔,快如閃電地遁入水中,向最深處潛去。
天河果然加強了戒備,不時就有一隊天兵巡弋而過,陳玄丘化作一尾小魚,憑著這些低階天兵的修為,也看不破他的變身術,悄然向深處潛去。
只是到了最深處,此處已空寂一片,再化作游魚,若被人看見,都會發現不對。陳玄丘提著小心,悄悄潛到那處天一神宮附近,到了臨界處伸手一摸,一層透明的罩子,將下方整個兒罩在其中。
陳玄丘四下巡游了半天,都不得其門而入。
上一次他們可以輕易進入,是因為天蓬打開了外層的封印,此時卻是無法穿行了。
陳玄丘不禁皺起了眉頭,難不成硬闖?
只怕我一旦打破這個罩子,立時就會驚動天河守軍了。
更何況,這罩子是無形之物,似是什么法寶法陣形成,不破其根本,也根本進不去。
思索半晌,陳玄丘還是放棄了硬闖的念頭,那日他進去過,并未發現青丘,顯然里邊還有一層封印,如果他強行打開這外層封印,就算打得開,天河水軍也不可能坐視他從容尋找第二層的開關。
天蓬大真君是大羅金仙,他是太乙境巔峰,比天蓬如今還要略遜一籌,真要打起來,對方還有許多兵將相助,也占不了便宜。
“只能智取,不可力敵!”
陳玄丘拿定了主意,便悄然游向水面。
一路上,陳玄丘又小心避過許多巡弋的天兵,窺個空隙,離開了天河。
不久,北極天域便多了一個散仙,一身麻衣芒鞋,手持竹杖,腰間背了個大酒葫蘆,一臉的絡腮胡子,根根似鐵。
天河畔有匹烏黑色的雄駿天馬,被人剪了尾巴,成了養馬小倌兒一生未曾破獲的懸案。
陳玄丘是易容,而非變化。
因為變化的幻像不能持久,此其一。
第二就是,道行修為比你高的人,能夠看破幻像。
反而是最原始的手段,無法叫人勘破,那就是易容。《造化不死經》中對如何易容,有詳細的教授,陳玄丘身在天界,此處藏龍臥虎,他不敢大意,遂采用了化妝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