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炭火熊熊,各種血跡斑斑的刑具,只是擺在那里,看著上邊厚厚的血漬,就足以叫人魂飛魄散了。
不過,南山雁倒沒有對此露出怯意,她沒有遭受刑訊逼供,天蓬元帥從骨子里就是一個喜歡憐香惜玉的人,面對這么一個水一樣的美人兒,他實在狠不下心來,下令用酷刑對待。
雖然,他現在硬著頭皮上報的是,天一神宮曾遭人潛入,被及時抓獲,并未說明天一神水已經失竊,而且是被人搜刮的一滴不剩。那天河之根繼續產生天一神水,一百年才有一滴,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恢復元氣。
“南山雁,識時務者為俊杰!那天一神水,雖有妙用,但據本帥調查,你只是一個劍修飛升,并不精通煉丹之術,而且在天庭無門無派,無根無據,你拿了天一神水,實無半點用處,一定是受人蠱惑,方才鑄下大錯,只要你及時悔悟,交代出主使之人,使本帥能及時追回神水,本帥向你保證,絕不殺你……”
天蓬向前走了一步,輕輕托起南山雁的下巴。
南山雁被反綁在柱上,垂著頭,被他托起下巴,只用無神的雙眼看著他。
雖然牢房里沒有旁人,只有飛鷹和走犬兩個心腹守在門口,天蓬還是壓低了聲音:“天一神水失竊,本帥也是罪責深重,所以,本帥如今,尚未敢稟報天庭,神水失竊,只要能及時追回,這件事自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南山雁慘然一笑,輕輕地道:“天蓬大真君,小神實在是招無可招,求你……殺了我吧!”
天蓬大怒,氣往上沖,他深深吸了口氣,強將怒火壓下去,道:“究竟是什么人,叫你如此死心踏地,這般情況下,你竟寧死維護于他?那個人,真是你師兄?你哪來的師兄?曾經在凡間的師門飛升上來的散仙么?”
南山雁目光閃動了一下,突然道:“大真君若不殺我,小神只請……與四值功曹一見,我要向他們,問一件事!”
南山雁哪知道那個該死的蒙面師兄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王八蛋。她現在已經很清楚一向喜歡護短的九天玄女,為什么放任她把抓走,自作自受,怨得誰來?
她只是無論怎么想,都想不通,她和那四值功曹無怨無仇,他們為什么要誣陷她。
天蓬的大手捏著南山雁的兩頰,沉聲道:“你那師兄,究系何人?”
南山雁道:“我要見四值功曹!大真君讓我與四值功曹一唔,了了我的心愿,我就招!”
天蓬眉鋒一挑,退開兩步,一揮手,吩咐道:“解她下來,帶去見四值功曹!”
走犬忙上前解開束縛,將南山雁押出牢房。
天蓬引著南山雁到了關押四值功曹處,冷冷道:“你有什么話,可以問了。”
就在這時,遠處一個心腹校尉飛奔而來,急急稟報道:“大帥,大帥,新任軍正奕將軍到了。”
天蓬心里“咯噔”一下子,他剛剛上報天一神宮遇賊,天庭便派來一個新的軍正,當時天蓬就已擔心,這是天庭不放心,以整頓軍紀的名義派人來,要查一查天一神水真正的狀況。
如今這么快就到了?
這個軍正,得好好拉攏著,千萬不要讓她壞了本帥的前程啊。
天蓬心里想著,急急吩咐道:“快,把她鎖起來,隨我去迎一迎那新任軍正!”
飛鷹走犬急忙開了旁邊一間牢房,將南山雁就地鎖起,然后隨著天蓬急匆匆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