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時分,陳玄丘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眼睛,內視探察一番,微微皺起了眉頭。
那抹寒氣猶在,雖然被暫時壓制住了,卻無法驅除,如果任由它在體內,說不定什么時候又會發作。
但是眼下陳玄丘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好在一時不會發作,只得暫且放下。
他卻不知,因為這一時大意,后來險些釀成大禍。
陳玄丘離開密室,早有烏雅等人候在城中,陳玄丘見了他們微微一詫,道:“這么一大早的,怎么都在這里?”
烏雅笑道:“那位宣姑娘還在大廳中,大人將新娘子獨自一人丟在那兒一夜,早上總該過去探望一下吧。”
陳玄丘道:“今已天明,她還未去上值當差?”
烏雅促狹地道:“不曾見她離開,想是請了婚假?”
不會吧?難不成她想弄假成真?
這不行啊,咱不能玩不起啊。
陳玄丘趕緊奔大廳而去。
三十六名春宮姬抻著脖子遠遠看著,其中一女道:“大人還算規矩,昨晚只去大廳悄悄看了一眼,便去別處睡下了。”
另一女冷笑道:“那女人還是一個神將呢,居然露出大腿誘惑大人,呸,不要臉。”
烏雅說了句公道話:“話也不能這么說,人家只是腿上有傷,包扎一下傷口。”
這句話一下子捅了馬蜂窩。
一女道:“是么?那裹好了傷,不能把裙兒放下么?晾著條大腿干什么,顯她白么?我比她還白呢。”
另一女道:“烏先生,可以呀你,偷看了唄?要不然你怎么知道她露大腿了?”
又一女道:“男人呀,就沒一個好東西。”
再一女道:“就是,咱們師父對他一往情深,他視而不見,偏在外邊沾花惹草搞曖昧……”
烏雅封閉六識,神游太虛,只當聽不見,跟杠精們理論?
答一句,就算他輸了。
陳玄丘進了大廳,就見宣妙衣正俏生生地站在那里,一身綠裳,被透入的陽光一照,仿佛玉人,剔透的很。
瞧見陳玄丘,宣妙衣臉色不善地道:“你昨夜死哪去了?”
這句話一句出口,感覺有些像老婆在追究自己老公,不由臉兒一熱,改口道:“就把我一人丟在這兒?”
陳玄丘苦笑道:“我以為烏雅會給你安排好宿處的,是我的錯。怎么,這天光大亮了,你不上值當差去么?”
宣妙衣沒好氣地道:“我倒想去,娘娘卻說,叫我一早帶你去見見她。”
陳玄丘吃驚地道:“玄女娘娘要見我?”
宣妙衣幸災樂禍地道:“正是,看來娘娘當了真呢,呵呵,這要真是把你我當成了夫妻,我看你怎么收場?”
陳玄丘乜了她一眼,道:“好像和你無關似的,你這叫看熱鬧兒的不怕事兒大么?就真當了真,吃虧的是你,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