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丘欣賞地看了幾眼,這時山中便轉出一個人來,身著玄色制式冠服,腰間插著一口量天尺,一見陳玄丘,先是一愣,旋即便露出欣喜的神色,快步迎上來拱手道:“陳少保,久違了。”
這稱呼雖是隔了不算長的時間,但陳玄丘已地下天上,不知輾轉了多少地方,此時聽來,一陣恍惚,仿佛隔世。
他定了定神,才露出笑容,還禮道:“湯師兄,久違了。”
原來此人正是湯唯。
湯唯笑道:“陳少保是來尋茗兒師妹的么?她們正在山上陪伴父親。”
陳玄丘欣然道:“她們在啊?那好極了,正好順道一見,不過我此來,卻是為了見一見地藏。”
陳玄丘現在的尊號還在地藏之上,倒不必說出完整的尊號來。
湯唯聽了,便面露難色,道:“原來少保此來,是為了見地藏王。”
陳玄丘察顏觀色,訝然道:“怎么,有什么不妥么?”
湯唯咳嗽一聲,有些不自在地道:“倒也沒有什么不妥,只是地藏王正閉關參悟超渡眾生之法,曾言明主動出關之前,不見任何人,以免誤了修行。這……”
湯唯不是個會說謊的人,哪怕是成了陰神,也是本性不改,這番話說出來,先已面紅耳赤了。
陳玄丘看著湯唯,湯唯心虛,被他看得心慌意亂,忙道:“啊~,要不你先上山,見見茗兒師妹?她們本在長留輔佐摩訶薩,可惜卻未在那里見到你,想念的很。若知道你來了,必然歡喜。”
陳玄丘現在還兼著九天玄女宮宮尉和天河水軍軍正兩個職務,天河秘境地下空間還有一個鬼車等著他去降服,現在哪有心情去談這些。
他現在感覺十分奇怪,甚而隱隱有些不安,此前七音染不在灌愁海,他并沒有起疑。因為在他心中,以七音染那不著調兒的性子,跑去探險還真是不無可能。
可是現在綺姹蒂千莎也不在,而且從湯唯很不自在的表情來看,他明顯在說謊。
這就奇怪了,七音染是他的人,綺姹蒂千莎和他是同門,如果她們明明在,卻都拒而不見,那是發生了什么事?
陳玄丘心中起疑,卻不動聲色地道:“大小茗兒,我自是要見的,只是卻不是眼下。此來見地藏,本是有事相求,既然她不在,我且先離去,擇日再來。”
說罷,陳玄丘向湯唯拱了拱手,也不等他回答,振翅便走。
這一回,陳玄丘直奔豐都山,到了冥王殿前,傳報進去,須臾功夫,冥后娘娘蒲兒,就提著裙裾,像只快樂的小燕子似的跑了出來。
陳玄丘見了心中便是一暖,不管蒲兒的身份如何地改變,在她心中,自己始終是親大哥一般的情感。
可是,這種溫馨美好,在陳玄丘問了一句話后,馬上就被破壞掉了。
他問小冥王是否在,結果蒲兒卻很遺憾地告訴他,冥王隨北陰大魔王修習一門冥界功法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來。
女人撒謊,著實比男人有天份地說,眼都不眨,陳玄丘完全看不出真假。
小冥王不在,地藏王不在,鬼帝七音染也不在,這三大巨頭,不約而同,全都拒絕見我?
我干什么了?怎么就突然變成蒼蠅到處飛,處處討人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