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丘和綺姹蒂千莎又來到畫師居處,將他喚起。
陳玄丘道:“我等此去,自然可以變化身形,只是諦聽和獬豸,不知兩位各有辦法。”
綺姹蒂千莎微微一笑,道:“這個簡單。”
她一揮手,那諦聽和獬豸便雙雙化作米粒大小,飛入她的掌中。
畫師神色微微一動,道:“藏須彌于芥子,不了起。”
綺姹蒂千莎道:“過獎了。至于我么,到了天河,看一看那水軍裝束,自可變化。”
陳玄丘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
陳玄丘引著二人到了天河,悄悄潛下水去,候得一隊水軍經過,綺姹蒂千莎身形翩然一轉,便化作了一個水軍小卒,果然惟妙惟肖,沒有絲毫破綻。
畫師卻是淡淡一笑,道:“我不用!”
就見他拿出一只筆和一只畫盤來,也不知那畫盤上蘸的是什么顏料,在水中竟然沒有蘊染開來。
畫師就用筆在顏料盤中涂涂抹抹一番,調合好了顏色,用筆在空中揮劃了幾下,道:“走吧!”
陳玄丘定睛看去,畫師竟從眼前消失了,只是他站的極近,從水流的波動,能感覺到,畫師仍然站在身邊。
陳玄丘不由得嘖嘖稱奇,畫師這筆不但可以畫假成真,還能畫出隱身衣的效果來,倒真是神奇無比。
陳玄丘就以元神化作一個水軍模樣,表面上只有同樣化作水軍的綺姹蒂千莎隨在身邊,二人便向河底行去。
一路上但有巡河軍卒看見,陳玄丘便亮出從帥府偷來的令箭,通行無阻。
待陳玄丘趕到天河水底天一神宮前,瞧見神宮之后那幢建筑隱有燈火傳出,便對綺姹蒂千莎和空氣一般的畫師道:“那后邊的殿宇中,住了姮娥仙子。你我須小心一些,莫要驚動了她。”
三人小心繞過天一神宮后邊的姮娥宮,來到一片空空草地之上。
綺姹蒂千莎搖身一變,恢復本相,妙目閃動,道:“此處似有古怪。”
陳玄丘欽佩地道:“地藏慧眼,一眼便看出古怪了。我當初尋找此處,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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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過一番功夫。”
陳玄丘從懷中取出撼帝鐘和天蓬印,道:“此物一旦擊響,整個天河皆聞。我還需在此處布下屏障,以免聲音外泄,兩位稍候……”
畫師也現出了本相,道:“不必這么麻煩!”
他取出畫筆,又在空中涂抹幾筆,陳玄丘也沒看出什么端倪,畫師已然道:“成了,動手吧,聲音絕不會傳出去的。”
陳玄丘雖然沒有看出什么端倪,但畫師的話,他又如何不信。便點點頭,依法擊響了撼帝鐘,鐘聲一響,那道古拙高大的石門,便如撥云見駕,呈現在他們的面前。
陳玄丘道:“這門里就是了,里邊漆黑如墨,不見半點光明。而且這漆黑一團,似乎還可以吸收光明。我們進門后,前行大約七步,便會進入那鬼車的夢境。”
畫師和綺姹蒂千莎點點頭,表示已經明白,陳玄丘便上前,運起真武之力,將石門軋軋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