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丘便退后一步,拉開了架勢:“斗姆大天尊,可以開始了。撤掉你的屏蔽吧。”
金靈看著陳玄丘,卻道:“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
陳玄丘一愣,收了架勢,道:“你說。”
金靈道:“家師的誅仙四劍,本已遺落于闡教手中,你是如何拿到誅仙、戮仙兩劍的。”
陳玄丘道:“誅仙四劍,想來是被闡教用作天地間幾處大陣陣眼的壓陣之寶了。我這兩口劍,取自兩處不同的地方,都是當時的闡教中人布下的大陣。一處,是當時的闡教副教主燃燈的黃金玲瓏塔中世界,另一處,是鎮壓封神榜的大陣陣眼。”
金靈默然片刻。
這是恩師的寶劍,她很想追討回來。
可是,陳玄丘已經慷慨地答應,事成之后,歸還三霄姐妹的混元金斗了。
她又如何開口繼續索要?
這樣的神兵,任誰得到,都不會再交出去吧?
更何況他是取自闡教。
金靈心中糾結了一下,點了點頭,道:“我曉得了。”
陳玄丘再度拉開架勢,道:“開始吧,撤掉你的……”
陳玄丘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又收了架勢,道:“斗姆大天尊這一問,我倒想起來,也有一個疑問問你。”
金靈娥眉一挑:“你說。”
陳玄丘道:“當日,我持誅仙、戮仙雙劍冒充令師,你為何毫不猶豫,便認定我是假的?照理說,我驀然亮出雙劍時,你也該有剎那的驚疑吧?”
金靈沉默了一下,頰上淺淺現出一對梨渦,一絲甜蜜的笑意在她的唇邊漾起。
她的聲音,也帶著一種惆悵的溫柔,宛若惱人的柳絮,揚于絲縷春風之中:
“因為,他從不叫我金靈吾徒。他喚我,只叫靈兒,向來都是!”
……
陳玄丘的龍輦,就停在帥帳側面。
長耳定光仙扮作車夫,坐在車轅之上,一直豎著耳朵,想要傾聽帳中言語。
此來談判,并不一定鬧翻。
所以,兇險不大。
不過,陳玄丘若執意不還那些星君的法寶,也難免再起波折。
因此,縱然已是準圣修為,長耳膽小兒,還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隨時準備逃跑。
可是,大帳中卻沒有一點聲息傳出,他的神念也無法進入。
金靈師姐這是屏蔽了內外聲息?
長耳不由得浮想聯翩,這廝屬于精蟲上腦的一個奇葩,自從自立一宗,做了這密樂宮主、歡喜佛陀,他便恣意放開了天性,更是凡事都會往這上面想。
他們有什么密議內容,需要屏蔽內外,不教旁人聽見半分?
難不成……
說起來,自在王佛的確是俊逸不凡,比之本座也只遜半籌,金靈師姐不是真的在嚼嫩草吧?
長耳想聽,又什么也聽不見,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