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眸向紫微星方向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那俊美的笑容,若曇花一現,說不出的迷人。
一介男子,竟秀美如斯。
懼留孫四人自然不敢怠慢,但容他有了喘息之極,四人便要落于下風了。
四人急追過來,同時出手,不料紫微帝君身影一閃,竟迎著四人攻勢撲了過來。
他一劍揮去,便蕩開了懼留孫佛。
法眼炬火與陳玄丘的虛空光照輪硬生生一碰,那虛空光照輪現在內中空間裂隙明滅不斷,無物不切,可這法眼炬火縱然切碎了,也傷不到紫微分毫,倒也因此被紫微帝君震得飛退。
懼留孫和陳玄丘被雙雙擊退,馬元和毗盧便撐不住了。
情急之下,馬元把那只余骨臂的骨爪,從腦后現了出來,與紫微手中神劍硬撞了一記,“咔嚓”一聲,那骨臂又被削去一截。
馬元趁機閃開。
而毗盧卻被紫微輕飄飄的一掌,按向了胸前。
紫微帝君的手掌纖細白皙,這位天界第一美男子,有些男生女相,這一點倒與陳玄丘略有相似。
可這時一記掌印摁去時,那手掌更是變得晶瑩剔透起來,仿佛一塊青玉琉璃,而半透明的琉璃之中,還有一道道紫氣流轉。
毗盧躲避不及,雙掌齊出,金光大盛,要硬接這一掌,但那青玉神掌,已然拍在他的胸口。
毗盧頓時如遭山岳一撞,轟然一聲,倒飛出千百丈遠,在那高空,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懼留孫心有所感,霍然仰首望去,喝道:“毗盧遮那,你怎樣了?”
毗盧頂著一個光頭,滿臉漆黑,雙手合什,苦澀地吟道:“動即不動,生即不生,去亦不去,滅亦不滅。我從西方來,今往西方去也!”
說著,毗盧遮那佛周身佛光大盛,身上臉上的黑色一掃而空,成無垢金身法體,周身放出無窮量金光。
六丁六甲、天殘五厲、船上的曠子規、三霄等人驚訝地看著,就見毗盧臉上“咔嚓”一聲,現出一道可怖的裂痕。
然后那裂痕在“嚓嚓”的碎裂聲中越來越多,瞬間就從頭上、臉上向全身蔓延,遍布金身法相,如同密布的蛛網一般。
馬元驚駭道:“毗盧遮那佛的金身碎了!”
這時就聽“轟”地一聲巨響,一道道金光從毗盧遮那佛身中激射而出。
毗盧遮那佛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法相金身盡數化作碎片,寸寸炸裂開來,化作點點金光,向前無盡虛空飄散而去。
然后,便有一道元神虛影,從那破碎的金身中溢出,迅速化作一顆舍利子模樣,就要往西方遁去。
紫微帝君淡淡地道:“既然死了,那便死了吧,還想重塑金身么?”
紫微帝君縱身而起,就往那顆逃向西方的舍利子抓去。
懼留孫和馬元同時大叫:“攔住他!”
陳玄丘心念電閃,這時不可不救,所以也向紫微帝君縱身撲去。
要說速度,反而是陳玄丘最快。
那紫微青玉琉璃般的手掌凌空抓去,眼看就要把那舍利子般的元神一把抓碎,陳玄丘的虛空光照輪攸然射至。
“鏗”地一擊。
紫微帝君琉璃化的青玉神掌竟也被那空間裂隙割出一道血痕。
紫微帝君抬眼望去,雙瞳紫光如炬,射向那顆舍利子。
若被這如炬的法眼照中,毗盧的元神仍舊難逃粉碎,就要與那長耳兔子一般,返祭天地,重歸自然了。
懼留孫一掌拍去,頂著那道目芒火炬,轟然鎮壓下去。
馬元卻不如懼留孫修為深厚,一掌拍下,被那目炬轟地一聲撞飛出去,那道目炬,仍是追射向逃向西方的舍利子。
空中,突而傳來一道裊裊清麗之音:“紫微帝君,何必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