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天牢里,陳玄丘跟在牢頭兒葉小天后面,緩緩走去。
靜謐的牢房里,只有二人清脆的腳步聲。
那些牢房里關了人的,聽到聲音只是木訥地抬起頭,用呆滯的目光向外看一眼。
看到葉牢頭兒微微側著身,恭敬地引著一位大神官,目不斜視地走過去,他們便知道是與自己無關的,臉上更是平靜的沒有一絲變化。
哪怕是神祗,被關進大牢,曾經的風光和威武也不復存在了。
在這里,摧殘的不只是一個人的身體,尤其是一個人的意志。
身著囚衣、吃了幾年牢飯的,你一眼望去,莫不木訥呆滯。
仍舊精氣神兒十足,仿佛出鞘的利箭一般銳氣四射的,那只存在于影視劇里。
玄字一號監到了。
葉小天停住了腳步,陳玄丘也隨之停下腳步,望向牢房。
一號監的位置挺不錯的,高高的屋頂處就有一扇天窗,陽光從天窗里散落,形成一道扇形。
就在那陽光下,坐著一個膚色蒼白、唇瓣也沒有半點血色的男人。
天窗太小了,陽光每天能照入這牢房的時間太短,所以尤其可貴。
那牢里的人,每天陽光將要移動到這個位置的時候,都會提前在此跏跌而坐,靜候天光。
“大神官,這里,就是玄字一號監了!”
葉小天說完,沖著牢里喊了一句:“李魚,南極天域軍法司大神官有事問你!”
牢里的犯人正閉目仰頭,貪婪地讓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聞言低頭,詫異地往外邊看了一眼。
這個人披頭散發,身著囚服,但凌亂的發絲間,可以看見,容顏頗為俊美。
五官周正而精致,唇形優美如弓,只是臉上的神色,哪怕是有些意外,也透著木訥,那是在牢里關了太久的緣故。
他不太明白,他在中央天庭犯的案子,為何會有南極星域的執法官來此見他。
陳玄丘道:“我想單獨和他談談。”
葉小天眼珠一轉,想想連獄官大人對這位大神官都客氣的很,自己可沒必要得罪他。
雖說這樣不合規矩,但規矩都是人定的嘛。
于是,葉小天很干脆地答應一聲,腳步輕快地退開了些。
葉小天退出足有百余步,方才站定。
陳玄丘乜視了一下遠處陰暗處站定的葉牢頭兒,此人倒是乖巧,要是他不聽話,那么破開玄字監和地字監大門前,就要先一掌斃了他了。
難道我的案子有了什么轉機?
李魚有些激動地看著牢門外的這位大神官,道:“大神官,要問在下什么?”
陳玄丘正要轉向那座地字監和玄字監之間的牢門,聽他主動答話,便停住了腳步。
陳玄丘想了一想,問道:“你是什么修為?”
李魚也沒想到這位大神官竟然問出這么毫不相干的話來,怔了一怔,還是答道:“太乙金仙中境。”
陳玄丘道:“比那牢頭兒葉小天如何?”
李魚輕蔑地撇了下嘴角:“他?只不過是金仙大圓滿罷了。”
陳玄丘微笑起來:“很好,如果我放你出來,你敢反抗天庭么?”
李魚的眼睛開始放出光來:“你……你要做什么?難不成……”
陳玄丘點點頭:“沒錯,我要劫獄!”
說完,陳玄丘一掌就向那牢門劈去。
“轟”地一聲,牢門受到重擊,登時啟動了禁制.
一種聽著有些神圣莊嚴感,但又帶著一種極度威嚴的古老音節開始在天牢中一聲聲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