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丘道:“有何不可?”
英招瞪大了眼睛,道:“你不是說,東王公、西王母反了天庭么?
新天帝立我妖族中人,東王公和西王母,會同意么?”
陳玄丘沉吟道:“我和西王母還不曾謀面,東王公倒是見過。
我不覺得,他有問鼎天帝之位的野心。
就算有……”陳玄丘的雙眸緩緩揚起:“誰規定,天庭只能有一位共主?”
英招興奮起來:“我看使得,使得啊,二哥四哥,咱們的十太子都在呢,保一個稱帝,復我妖族天庭,又有何不可?”
妖族中人,本來就膽大包天,陳玄丘這等驚世駭俗之語,聽在旁人耳中,只會覺得荒誕與大膽,可是縱然是性情最沉穩的商羊,聽在耳中,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有些意動。
仔細想了一想,商羊雙眼也亮了起來:“未嘗不可一試。
只是……”陳玄丘道:“只是什么?”
商羊吁了口氣,苦笑道:“只是,我們得先能出得去。”
一臉激動的計蒙和英招頓時啞然。
陳玄丘倒是失笑道:“商帥說的有理,那咱們就……先出去!”
陳玄丘說著,已然看向前方,一個沉腰坐馬,擺出了要打出一拳的姿勢。
握于腰畔的拳頭上,漸漸發出璀璨的金光。
猛然,他低喝一聲,一拳打出,澎湃的力量,將虛空撕裂,一道熾烈的光柱,向著前方的虛空嘶吼著打出,至強至純、無堅不摧的一道拳芒,轟然劈去,大有任你千種神通,我只一拳破之的氣概。
英招茫然道:“狐丘公子,還沒到懸圃邊緣呢!”
陳玄丘一拳打出,便緩緩收了拳,道:“已經到了。
再往前去,便是虛妄幻境,所謂的盡頭,永遠也闖不出去的。”
陳玄丘這句話說罷,他那一拳之力,堪堪打到盡頭似的,轟隆隆的雷霆之音旦旦而至,前方的云彩、山川、河流、大地就像一副撕碎了的畫兒似的,一片片斷裂,現出灰濛濛玉石質地一面穹壁出來。
陳玄丘沉聲道:“這,就是懸圃盡頭了。”
商羊、英招和計蒙在這妖帝花園也不知困了多少歲月了,所有地方,全都早已走遍,卻是頭一回發現這樣的所在。
商羊心中只有激動,他的蓍草之卜果然沒有出錯,陳玄丘一到,便能發現這個所在,果然他就是命中注定,可以破壁而出,釋他們自由之人。
計蒙卻是患得患失,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道:“這……這里不會也被加了‘入’字法則吧?”
陳玄丘啞然失笑:“不會,同一件物事,只能有一個‘入’字法則附加其上。”
重獲自由的希望就在眼前,英招緊張得渾身發抖,道:“那……那這里,不會附加了什么其他難纏的法則吧?
比如禁、比如阻、比如……”陳玄丘以三尸準圣境的神識探入那灰濛濛的玉石質地的穹壁之中,臉上忽然涌出一抹古怪的神氣,緩緩說道:“這里還真附加了一道法則力量,可它既不是封,也不是禁,更不是阻。
而是……”